两万二,在1999年来说,真的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其他的病友及家属都看着我,无奈的摇摇头。
陈政富也是有些绝望,在病床上拉了一下我的手,“张浩,别跟他们争了。清雅,回家去,我床头的那个小箱子里,还有给你准备的学费和生活费两千二百块,去拿来,交给他们。我们不欠他们的,回家去。爸对不起你了,也许不能照顾你多久了……”
说着,他又是泪水长流。
“爸,我不要你死啊,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啊!爸……”陈清雅伏在陈政富的身上放声大哭,声音凄然无比,触发人心。
现场有些女人,都忍不住抹眼泪了。
我的心里也很揪痛,想起那年我爸妈出车祸的事情。
当时我爸也是需要腿上钢板二次固定,要不然会残疾。
结果,我和姐姐没有钱,借不到钱,就眼睁睁看着我爸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张瘸子。
在这个混乱贫穷的时代里,人情冷暖,一切以钱为中心,真的让人寒心。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点点头,道:“黄医生,秦护士……”
妈的,不等我说话呢,黄学升居然道:“行了,你也别在我这里求情了。这种事情,我见多了。医院里几乎隔一两天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烦透了。”
秦丽白了我一眼,“求情有个屁用!别来求了,我们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重生以来,我一直还算是淡定从容的,哪怕愤怒也是压在心底,表面上也平和极了。
但这一次,我真的没能忍住。
“去你妈的,你他妈是什么破医生?还让不让人把话说完?可不可以尊重一下老子?”我狂叫着,一脚就把黄学升踹到门上,撞得砰的一声,都快瘫下去了。
虽我还弱,但这些天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突然爆怒之下,威力还不错。
跟着就是一把揪过秦丽的头发,往下一扯,骂道:“小贱人,谁他妈给你的胆子这么冷漠?你想说谁就说谁?你他妈就是一护士,了不起是不是?”
秦丽被扯疼,不得不在我面前低下了头,双手抓着我的手,尖叫了起来:“哎呀,来人啊,打人啦……”
她并没有叫出太多的内容,我已从腰包里扯出一沓子红票,啪的一下抽在她嘴上。
跟着提起她头发,扯得她仰天痛叫,扬着钱在她眼前疯狂晃动,吼道:“贱人,看清楚,这他妈就是钱!你不是要钱吗?拿着!”
骂完,又是啪的一声,红票抽在她的脸上,然后一甩,钱都飞散空中,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老子人生第一次打女人,不是个君子,但你他妈欠抽!”
一把推开她,冲过去,抓起刚刚缓过劲来正要发飙的黄学升,又扯出一沓子钱,抽在他脸上,扬着钱,狂叫道:“看清楚了,这又是一万!去你妈的,医生就做到这个份儿上吗?医者仁心,都他妈让狗吃了?”
骂完,手一甩,钱又飞散开来,纷扬落地。
黄学升还想挣扎,我又抽了一万出来,狠狠的抽在他头顶上,“看清楚了,又是一万!马上给老子准备陈师傅的手术!要是做得有差池,老子不会轻饶了你们!以后还他妈需要钱,直接给老子电话,老子的手机号码是……”
我还将自己的手机号报了出来。
然后又是扬手撒钱,才放开了黄学升,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狠道:“有本事别叫保安来,老子替你报警,让警察来收拾我!”
说完,我拿出了手机,直接拨打刘子民的电话。
此时,我像个杀神一样,疯狂的举动震惊了全场。
房间里都安静了下来。
还有钱在空中飞扬着。
病友们、家属们都惊呆了。他们绝没想到,我这个的穷酸小子手上竟也有大把的钞票。
陈政富父女俩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实在想不到我竟然有这么多钱吧?
秦丽一张俏脸被我搞得通红,被羞辱得够惨,连屁都没敢再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