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然后轻声叹道:这些钱虽好,但却不是我的,不是我应得的钱,花着也不会舒心。
同样是寻找狐仙宝藏,但我和那些邵家以及金巫教的人不一样,从始至终,都是如此。
胡白河见我如此说来,便对我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在这样一只狐狸的眼里,这些金银不过就是些石头罢了。
我已经完成了青巴图鲁的最后一个心愿,也为我们萨满教的几代冤仇画上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圆满的句号。
走出了这宝穴之后,外面的天气已将中午,我的心里,此时才真正的落了地,所有的一切,终于结束了。然后。
然后胡白河再次封上了那宝穴洞口,此般封闭之后,便是永无再开之日,我和道安,在那胡白河的带领下穿过了大山,重新回到了双山脚下。
钱扎纸还在树下沉睡,不过幸好马天顺一死,他身上所中的邪术也就自行消散了。在我们来到树下之时,钱扎纸还在打着呼噜,于是我和道安对视了一眼后,便上前轻轻的摇晃他的身子,钱扎纸被晃醒了,只见他坐起了身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哎喔去,这一觉睡的可真巴适,都给我睡饿了…………等会儿?我不正跟那个姓雷的干架么?他人呢?
我无奈的笑了笑,原来这些错过的故事之中,只有钱扎纸才是最安逸的那个人。
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所有的事情已经过去,接下来,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之余我怎么跟钱扎纸解释这一天内发生什么的事情暂且不表,且说讲明了一切之后我们的去向。
随着我们离开了狐仙故乡那片草原之后,我的跳大神之旅也算结束了,我们先到了松岭,然后转车回了沈阳。
在火车离开这片大兴安岭地区之后,道安和钱扎纸两人欢快的聊着天,脸上的喜悦遮掩不住,而我的心却并没有任何的欢喜,我坐在卧铺旁边靠窗的椅子上,望着手里的青荔丹参,不知为何,心中反而泛起了淡淡的哀愁。
钱扎纸走过来,瞪着两只熊猫眼问我:怎么了姚子,终于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还好像不高兴似的呢?
我撑出了一丝笑意,然后对着钱扎纸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因为我发现我不敢将我心中的预感说出来。
因为我的预感以及和之前同春叔的电话他的语气都告诉我,也许等着我的,并不是一个圆满的结局。最后。
在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之后,我们托着疲惫的身体,终于回到了沈阳,沈阳熟悉而干燥的气味提醒着我们,我们还活着,我们回来了。
钱扎纸和道安十分欢喜的打电话报喜,之后我们排队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苏译丹的医院。
上了车后,我的心里竟然越来越害怕,也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甚至我当时几乎有一种冲动,希望自己永远也到不了医院。
但是,该到的,还是会到的,毕竟路就那么长。
沈阳某医院门口。
春叔和玄嗔老爷子以及陈歪脖三人都在,他们见我们回来了,脸上的表情除了欢喜之外,还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忧愁。
尽管韩万春对我笑,但是我也看的出来,这笑容里面,隐藏着一个我无法接受的事实。
于是,我好想明白了什么,于是,我忽然一把丢掉了背包,然后不发一语的朝着医院里面跑去。
在医院里奔跑的人有很多,这个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死亡和诞生的特殊环境造就了护士们的见怪不怪,我低着头跑着,和他们擦身而过,大口大口的喘息,最后,终于跑到了苏译丹的病房前,我颤抖了推开了门。
这间重症病房中,此时空无一人。
那一刻,我望着那张空荡荡的病床,想象着之前苏译丹在那里躺着的场景,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淡淡消毒水气味的空气中,细微的灰尘慢慢漂浮。
而此时此刻,气味依旧,阳光依旧,却在也没有了她。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同时不受控制的跪坐在了地上。
没有哭,只是愣愣的望着那张床,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在那一天的那场梦里,她真的是来和我道别。
(下一章,会在凌晨更出,但不是最后一章,感谢大家的支持,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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