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尉看他们认识,这才让开身。中年男子微微点头致谢。
刘婶儿介绍道:“这位是高先生,他家有意收养小淳。”
高先生礼貌地伸出手,“你们好。”
他并没有因为江牧和邓尉身上脏兮兮的而嫌弃他们,神色如常的与他们握手。
高先生笑道:“我认识你们,金城警察局最年轻的两名队长,江牧、邓尉。”
邓尉承认道:“没错,是我们。”
刘婶儿引着高先生进了屋子,她牵过一个小男孩儿,“高先生,您今天是要待小淳回去吗?”
小淳怯怯地依偎在刘婶儿怀里,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盯着他们,高先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嗯。小淳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吧?”
刘婶儿说道:“都收拾好了,我去拿过来。”
她放开小淳的手,走到他的床铺边上拿起一个小小的包袱。
江牧和邓尉站在院子里,看着高先生一手抱着小淳一手拿着灰布包袱走了出来。
小淳是义和堂年纪最小的孩子,不过才两岁半。
他刚出生便被人丢弃在义和堂前面的河边,冻得奄奄一息,刘婶儿抱他回来后一口一口米糊将他养大。
小淳由着高先生抱着他,不哭不闹,只是努力转过身子张着小嘴,目光一直盯着刘婶儿。
刘婶儿含着泪勉强挤出笑容道:“小淳乖,到了新家听阿爸阿妈的话,好好吃饭,知道了吗?”
小淳后知后觉发现刘婶儿在跟他道别,豆大的泪珠溢出眼眶,舞动着小短腿哭闹着要从高先生怀里逃脱,“阿婆!”
高先生见孩子哭得厉害,便遂了他的意将他放到地上,牵着他的手说道:“小淳乖,跟阿爷回家好不好?”
小淳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看高先生,又看看刘婶儿,朝她张开手臂,糯糯地说道:“阿婆,抱抱。”
刘婶儿实在舍不得,一把将小淳抱在怀里,哑声道:“小淳听话,跟高爷爷回家。阿婆有空就去看你,带上你最喜欢的竹蜻蜓好不好?”
等他哭累了,刘婶儿哼着童谣哄他睡下,“高先生,小淳就交给你了。他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望你们好好对他。”
高先生轻轻抱起小淳,小声说道:“你放心吧,孩子我们会照顾好的。整修义和堂的事情我家主人已经安排好了,下个月便会有人过来。”
“谢谢!”
高先生抱着孩子坐在后排,与他们挥手告别后,吩咐司机开车。
直到车子走远了,刘婶儿还一直站在门外看着路尽头出神。
“婶儿,进来吧,外面风大。”江牧温声说道。
刘婶儿抹掉眼角的泪水,扬起笑容道:“今天辛苦你们了,我去烙几张饼,你们填填肚子。”
干了一下午的活儿,是有些饿了,他们也就没客气,洗了手进屋一边陪孩子们玩儿,一边等着吃烙饼。
个子最高的男孩问江牧道:“叔叔,小淳他去哪儿了呀?他还会回来吗?”
江牧笑道:“小淳去新家庭生活了,等你们长大了,或许还会遇见。”
这些孩子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将彼此视作亲人,感情深厚。看到小淳突然被陌生人带走了,曾经流浪街头的恐惧再次弥漫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