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欧阳庆忍不住问道:“你们暗河的眼线究竟有多少?”
詹眉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欧阳少侠愿意归顺于我,或许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欧阳庆微微皱眉,又问:“刚才的消息,难道也不能与我分享吗?”
詹眉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欧阳少侠不必心急,等到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将一切告诉你。”
苏州。
大牢。
林惊涛静静地坐着,仿佛与世隔绝。这里没有外界的喧嚣,没有江湖的纷争,只有狱卒们恭敬的态度和每日定时送来的三餐。每顿饭,都有一壶温酒,仿佛是对他身份的一种无声的尊重。
然而,每当有人想要探视,都会被狱卒们礼貌而坚定地拦在门外。
李不予也在这段时间里销声匿迹,没有再派人来与他联系。
林惊涛的生活,就像被精心编织的囚笼,舒适却又无法逃脱。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已的命运将如何发展。这种平静,让他感到不安,因为他知道,往往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天空总是异常的宁静。
苏州城的大牢深处,林惊涛独自坐在昏暗的牢房中,叶知州的来访成了他唯一的外界联系。然而,这些交流总是停留在表面的寒暄和无关紧要的话题上,每当林惊涛试图探询外界的风云变幻,叶知州总是巧妙地回避,或是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
这间牢房,对林惊涛而言,仿佛是一个精心构筑的无声世界。他的感官被剥夺了与外界的联系,尽管他的眼睛能够看见,耳朵能够听见,但这些感官却无法捕捉到他渴望了解的信息。他甚至开始渴望狱卒的严刑逼供,因为那至少意味着外界还存在某种形式的交流,一种对他存在的确认。
然而,现实却是一片寂静,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林惊涛感到自已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而自已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这种无力感,这种被隔绝的孤独,他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
林玄儿现在的处境如何?
欧阳庆是否有找到林玄儿?
这一招拙劣且有效的看似只针对于天音阁的嫁祸,李不予到底会怎么处理?
不查,事情是天音阁做出来的,世人皆知天音阁是李不予一手扶持的,他自然脱不了干系。
若查,那十口箱子本来就是李不予的,他相当于查到最后便查到了自已头上。
这一场看似针对天音阁的嫁祸,实则直指李不予。
这一盘棋,似乎已然成了死局。
这一切的一切内心思量若有声音,想必是震耳欲聋的。
林惊涛的内心开始涌动着不安和焦虑,但表面上,他依旧保持着冷静和从容。
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试图在心中寻找一丝宁静。
泰山崩于前而不惊。
——这是林惊涛在江湖杀伐数十载,在庙堂斡旋数十载练就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