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南刚想说话,却又被傅寒川冰冷的视线吓住,为他让开了路。
傅寒川一步步走至床沿。
病床上人的无意识地侧歪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发丝凌乱散在脸侧,唇上伤口已经结痂。
密密麻麻的吻痕从半敞的领口向下蔓延,面色苍白到几近透明,精致的眉眼间还残余着未散尽的惧意。
傅寒川微微弯腰,伸手掀开了覆盖在温言喻身上的薄被。
手掌向下将医院给换上的病号服轻轻解开,露出肩膀锁骨以下的肌肤。
白皙的皮肤上遍布斑驳咬痕,指印,青青紫紫,暧昧旖旎。
视线向下……
傅寒川看着温言喻腰腹那道不知何时出现,几乎将整个腰腹断开的狰狞伤痕,指尖颤抖得厉害,就连呼吸也停下了。
暴虐的情绪,化为了灼热滚烫的岩浆,在体内四处流淌,涌上心脏,冲上大脑,将理智燃烧淹没。
有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心脏处像是插上了一把尖锐的匕首,不停翻搅,痛得他快喘不上气,痛得他就要窒息。
还在昏睡中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触碰,整个人下意识想要蜷起。
可小腿只是刚刚动了一点,就因牵扯到伤口处而痛得皱起了眉,小声呜咽了起来。
空气寂静得可怕。
傅寒川微微俯身,将少年的衣扣重新系好,轻轻盖上被褥,一点点抚平那些褶皱。
病房内三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开口说话。
“谁做的……”傅寒川开口了,声音沙哑异常。
病房内没人开口。
他们也不知道。
“我说谁做的。”傅寒川眼圈发红,陡然抬高了音量:“到底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