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外甥说,好像是叫什么。。。。。。嘉信公司。。。。。来着。”老保姆不太确定的回答,转而又夸赞起了自己的男房主:“唉!人家大老板真是不错,一点儿官架子都没有,见到我们这些下人,总是客客气气的!”
“嘉信公司?我听说过的!”胡胜男知道答案马上就要出来了:“嘉信公司的副总有两个,一个姓庄,一个姓吴,不知道您的外甥给哪一位副总开车?”
“姓吴!”老保姆回答:“记得我那外甥总是喊他吴副总吴副总的!”
“吴副总的名字是不是叫吴有为?”胡胜男接着问道。
“对对对!是叫吴有为!”老保姆一拍脑瓜子,一下子明白过来似的说道:“我这个人虽然是个文盲,但也勉强认识几个字,每次搞卫生抹桌子时,便会看到骚婊子和这个吴副总的结婚证,当时就觉得那上面的几个字面熟,经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那个大老板的名字就叫吴有为!”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老保姆的话还是让胡胜男的脑瓜子一阵阵的发晕,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礼貌地跟老保姆告了别,尔后调转车头,便往来时的路上骑去。
车子骑到回龙巷二十五号门前,胡胜男跳下车子,双手一松,车子便横倒在了马路上。她三步两步跨到门前,伸手就准备敲门,想着不知道里面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如果块头体型比自己壮的话,武力决斗时自己很可能要吃亏,于是又前后左右寻觅着可以打人的家伙,看见不远处的垃圾桶旁立着几根木棒,每根大约有手脖粗细,便飞快地跑了过去,伸手拽了一根走了回来。
绛红色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勾引自己男人的狐狸精就在里边,胡胜男此刻已是怒发冲冠,恨不得拖出那个女人来一棒子打死。她抬手死死地按住了门铃,“嘀铃嘀铃”的声响此起彼伏,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就是不见人来开门。
明明有人在里面却不开门,胡胜男气急败坏,已经顾不得权门千金的身份,抬起木棒“嘭嘭嘭”的砸起了大门。她一边砸门,一边“骚婊子”“偷人的娼妓”大声的骂。这一下动静大了!左邻右舍的市民,马路上的行人,大家都围了过来看热闹,从胡胜男的只言片语中,知道是因为二奶的事情,被男人的大老婆发现了,如今正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大家是你一言,我一语,既同情胡胜男的不幸遭遇,也纷纷谴责二奶的不良行为。
门铃摁不开,木棒砸不开,脚也踹不开,任凭胡胜男在外骂得口干舌燥,坚实的防盗门,始终牢牢屏蔽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胡胜男无计可施,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一边拍着地面,一边骂起了天杀的吴有为来。
国人喜欢热闹,常恐天下不乱,在这些围观的人群中,当然也不乏高人。大家纷纷地给胡胜男出主意,有的唆使胡胜男打电话报警;有的说要回家拿斧子,来借给胡胜男劈门;有的说直接喊一个开锁匠来,几分钟就能搞定,看看里面的二奶究竟是个什么德行。前两个主意实施起来太麻烦,后一个主意倒是值得一试。胡胜男记得家里楼道的外墙上,到处都会有开锁的小广告,相信平民区一定也会有的,她爬起身来走到墙边一看,果真找着了一处墨迹清晰的电话号码,她掏出手机,照着墙上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不一会儿,开锁匠骑着辆摩托车就来了。
开锁匠架好车子,见门口围了这么多人,便问刚才是谁打电话要开锁。
胡胜男朝他一招手说,是我。
开锁匠问,这房子是您的么?
胡胜男说,不是。
开锁匠说,不是你的房子,不好开。
说完话,开锁匠转身就要走,但是被众人拦住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跟开锁匠说明了原委。
开锁匠为难的说,这位大姐不是房主,我要是开门的话,就是知法犯法。
胡胜男问他,你每次开一个门多少钱?
开锁匠说,五十。
胡胜男说,我给你五百,你把门打开。
开锁匠说,大姐,五百也不能开,犯法的。
胡胜男说,我请大家伙儿为你作证,你开门所产生的一切后果由我承担。
众人都说,是啊是啊,我们愿意为你作证。
开锁匠口中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出了事情可不许反悔哦!
有钱能使鬼推磨。开锁匠说着话的空子,手已经到工具包里去摸工具,摸出来的是一根细铁丝,他把那根细铁丝往锁眼里一捅,一勾一拉,一分钟不到,门“嗒啦”一声开了。
别看房子外面颇不像样,房子里面的装潢,的确可以跟五星级的宾馆媲美。胡胜男没有功夫欣赏房屋的装修效果,只管提着棒子一头扎了进去,在迷宫一样的套房里,她里里外外地找,把所有的房间都搜了个遍,也没有找着二奶的影子。胡胜男虽然没有找着二奶,但是此行也不是全无收获,她看见了挂在床头上的结婚照,是吴有为和那个骚女人的,还有放在梳妆台上的两本结婚证。结婚证跟结婚照上的人物相同,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笑靥如花,胡胜男捧在手里反复端详,看得她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胡胜男收了结婚证,把它们揣进了自己的包里。她抬眼四顾,突然觉得眼前的情景比较熟悉,也倍感亲切,这才发现卧室里的装潢是那么的眼熟,家具的材质、款式,吊顶的材料、样式,一切的一切,竟跟自己家里的一模一样,就连家具摆放的具体位置,也跟家里的毫无区别。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蒙着眼睛突然的来到这里,她一定不会怀疑这就是自己的家!
妒急生恨,睹物伤心。胡胜男操起木棒,对着梳妆台就是一通狂砸,她一边砸着,口中还一边骂着,既骂吴有为欺骗了自己的感情,也骂那个勾引吴有为的狐狸精。梳妆台,衣橱柜,结婚照,电视机,屋子里凡是能砸的东西,在她的棍棒之下,迅速变得支离破碎。玻璃渣子乱飞,木头屑子狂舞,富丽堂皇的寝室,眨眼之间,化成了一片废墟。
砸累了,也骂累了,眼泪却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
有人打电话报了警,精疲力竭的胡胜男被带到了警局。警察问她什么,她一句也听不进去,她就像傻子一样,总是盯着警察的嘴巴发愣。她不想对外人说起自己遇到的尴尬,她的脑子里只有恨!恨自己粗心大意!恨吴有为坏了良心!恨所有破坏别人家庭的年轻的骚婊子!到了中午,她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些,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自己的父亲,警察不再问话,很快便用车子把她送回了家。
得知女儿的婚姻出了问题,胡副市长夫妇赶紧从家里赶了过来,问清了事情的原委,再看着女儿蓬头垢面不言不语的样子,知道她的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二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副市长夫人搂着自己的女儿,一边劝慰她想开些,一边抱怨她当初不该不听父母的话,说男人光长得好看是没有用的,得有文化才行,没有文化的美男子,容易成了招人精,是祸水,这个吴有为就是一个实证。胡副市长没有抱怨自己的女儿,他直接拨通了吴有为的手机,在电话里,他劈头盖脸把吴有为臭骂了一顿,骂吴有为忘恩负义!骂吴有为寡廉鲜耻!完了,让吴有为现在立刻就滚回来,等着跟他的女儿离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