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是不是?”突然明白着所有的事情不是一个巧合,而是陆离在替我做。他看到我的忧虑和悲痛,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替我做了那些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
陆离没有回答我,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低声说,“好好休息,不要乱想。”
陆离走后,我一直躺在床上琢磨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事情太多太杂,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哟,可算不是猫了!”
一声戏谑的笑声传来,惊得我立即坐了起来,朝着门口看去,吊儿郎当靠在墙上的人穿着今年最时兴的男装,留着韩国美男的发型,双手插在裤兜,一脸戏谑瞧着我的赫赫然就是我在庙里遇到的黑蛇妖!
“你……你……”我吓得手指着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啥。
“你什么你!”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巴掌打掉了我指着他的手,“说了叫景重哥,你咋就不听呢?”
“你咋来了?”我吞了口口水,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跟着你来的咯!”他坐在我床边上,拎起了我妈给我买的香蕉,拨开了就往嘴巴里送。
我想抢过他吃的香蕉,想了想被他吃了一半我肯定不会再吃,也就作罢了,“你不在深山里修行,跟着我来人间做什么?”
景重白了我一眼,凉凉的说,“你这小身板,有很多鬼怪惦记的,从此以后啊,你就没啥好日子过咯!”景重就说了这番没头没尾的话,就顺了我的水果,大摇大摆的走了,完全就不像是来探病的。
下午姥姥和我妈来接我出院,我妈想让我请几天假,回家休养,可是我担心课业跟不上,再加上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就拒绝了请假。
姥姥和我妈给我留了一些黄符,和一串我不认识的红石手串就匆匆回家了,据说有人请姥姥解决一些事情,要赶着去,我尽量表现出独立的样子,好让她们放心。
回到宿舍,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可是我知道,李晓曼希望我死,而且做的事也是送我去死。对于她,我没有办法再装作若无其事。
白天去图书馆特意经过宿舍楼后的榕树那里看了一眼,榕树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茂盛,树下埋葬任梅和陈雯的地方被填了新土,很多树根被挖断,暴露在地表上面显得异常的不舒服。
手机铃声响起,是郁文景打电话问我在什么地方,简单的说了一下要去图书馆,她就嚷嚷着要去图书馆找我。
看了一眼榕树打算径直去图书馆等郁文景,可是一转身,身后的宿舍楼都不见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心里一惊,忙去看大榕树,它丝毫没有动静。
陆离送的戒指一直都没有反应,倒是姥姥给的红石手串在微微的发亮,莫非遇到的是鬼打墙?
按说两具尸体都已经不在榕树下面,树灵也被送走了,那么现在拦着路的鬼究竟是谁?
立即拿出手机要拨给郁文景,可是手机却没有一点信号,就连报警的电话也拨不出去。
“任梅,是你吗?”我试着叫道,“你的事情我已经跟警察说了,其他的事情我真的无能为力,就算你把我困在这里也解决不了任何的事情!”
没有任何声响回答我,周围静的可怕,唯有那棵老榕树静静的延伸着它的枝蔓与树根。
突然一阵困意袭来,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也没有让我清醒一点,实在是抵抗不了这股突然袭来的睡意,意识逐渐模糊。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却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不远处有微弱的亮光。耳边隐隐约约有着奇怪的声音,而我只觉得身体异常的疲惫,脑袋嗡嗡的疼。
鼻子里充斥的是恶心的味道,手上也有黏糊糊的触感,我在地上摸索着,直到摸到了墙壁才哆嗦着站起来。这里不是榕树附近,可是我明明是在榕树下失去意识的,那么我现在是在哪里?
摸索着墙壁继续往前走,借着光亮才发现脚下是楼梯,透露出来光亮的是窗户,可是让我心生疑惑的是为什么自己在楼道里?
这个楼道里没有灯,只有窗户外面有路灯的光线照射进来,我摸着墙,小心翼翼的下了楼。即便离开了建筑,外头依旧不怎么明亮。路灯分布的并不紧凑和均匀,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好像一个比较老的小区,周围都是六七层的居民楼,楼与楼之间的间距并不大。
虽然满心疑惑,可在这里琢磨并不能解决我现在的处境,随即朝着路灯处走去。走到路灯下,我才看清手上黏糊糊的是什么东西。
两只手上全都是鲜红的血!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几乎要从我的嗓子眼里蹦出来,脑袋嗡嗡的响着,丝毫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
抖着手去摸身上的手机,才发现我的身上到处都是鲜血,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把肚子里所有能吐的都吐的干干净净。
既害怕又无措,哆嗦着给陆离打电话,陆离的电话很久才接通,那里传来了陆离略带沙哑的声音,“怎么回事?”
“陆……陆离,快来接我……”说完这一句我就嚎啕大哭起来,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道自己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做了什么,让自己满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