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是夜,周若文站在阳台边抽着烟,看着外面雨景,颇有些感慨,而花生就在一旁云晓萌的怀里。
“夏天到了吧。”
周若文轻轻点头,“要热起来了,对了,你今年要不要趁暑假回去看看?”
云晓萌叹息一声,“我二弟今年高考,他的学习成绩还是挺不错的,我可能会给爸说让他考过来西华这边。”
周若文摸了摸下巴,抽了一口烟,“那也挺不错的,毕竟他来这边还有你可以照顾。”
云晓萌轻笑一声,“再说吧,我不希望他是为了我而来的。”
“什么意思?”
“若是为了我的帮助,每个月那一千出头的生活费,我还要他来干什么?我又不是他爸。”
周若文顿了顿,选择跳过这个与家庭有关的话题,他伸手摸了摸花生的头,云晓萌将花生抱回狗窝睡觉了。
“对了,今天去检查没有事吧?”
女子点点头,“没有什么事,但是兽医说不要老给它吃狗粮,偶尔吃点别的也是可以的。”
周若文哦了一声,走进自己房间慢慢睡觉了……
他做了一个梦,说来奇怪,他坐在一趟绿皮车上,是西华到北华的,铁轨之外站着一位绝美的女子,周若文看了过去,这不正是姚姗姗吗?旁边还有一位女性幼童,而且和她颇像,姚姗姗看着他哭了出声,女童唇语说着“爸爸……”
可惜他没办法回头了,北华最出名的是什么?不就是那片风沙漫天的高原黄土,一切的一切,最终都会变成白骨,掩埋在这黄土里。
周若文被这个噩梦吓醒了,他从床头柜翻了翻,又将水杯打碎,他坐起身,看着手上刚刚被玻璃碎片扎了一道伤口,赶紧点上一根烟,思索着。
窗外也不过日出而已,周若文拍了拍脑袋,有些心疼,他狠狠抽了口烟,又将它按灭,想喝口水,却是端起烟灰罐子的烟灰水,差点给他恶心吐了。
赶忙跑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闻了闻,顾不得别的,抓起一个香水就往嘴里喷了喷。
“呼……”
一个人走在楼下,正好碰到了几个月不见的魏知南,也就是他的房东。
“起的真早呢,干嘛去?”
周若文摇了摇头,“散散心,做噩梦吓醒了。”
魏知南哦了一声,主动让开道路,此时雨已经停歇,空气中但还有几分湿润。
叼着烟头,打开手机给阿凡发过去一条消息,问问景老师情况怎样了。
阿凡还没有回复,想来景老师还是没有睡醒的,周若文坐在早餐摊位这边,叫了一碗胡辣汤,喝了起来。
“小伙子,上学的?”
“老哥你看我像是上学的人?”
那中年男人尴尬一笑,“不对吧,我看你也就十八十九岁,没考上?”
周若文哑口无言,喝完胡辣汤之后,独自跑步了一会,直到日出完全,他才直接打车去了公司。
杜梓藤今天又告病了,周若文处理了整整一天的公务,包括一些麻烦的事,比如客户有了问题,对光明不太满意,要赔偿方案,周若文只能和她拉扯协商。
……
五点半,从公司里走出,周若文看了一眼手表,打了个车前往了协和医院,病房内,阿凡提前买了三份晚餐。
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周若文从门口走了进来,景老师正在靠着枕头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