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师、方老,少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我知道他们想听。
房间里就剩下两人,我再把上眼皮一翻,扫了他一眼,说:“婚姻有两次,第一次要离婚,第二次算正式婚姻。”
他脸红了一下:“第一次不算离婚,我们订了婚,老婆是老家找的。到了报社后,也不是想做陈世美。
万老师,我跟你说句实话,一个人接触的人和事物不同了,眼界就变了,我觉得跟她没有多少话讲。虽然订了婚,但后来退了这门亲事。”
“结了婚之后,你工作顺风顺水。一直是个好人。到四十岁必受一次挫折。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点点头,才记得掏出烟来,大约是自己想抽了,才记得发一支给我。又谦虚地给我点上烟,自己才吸燃。
吐了一串烟泡后,他说:“万老师,我对记者站后来的新领导确实不满。想当初,我出生入死,搞过赌博暗访,环保暗访,收到过各种恐吓,甚至有人出钱要做掉我。
除了这些成绩,我也算记者站的元老了,比我资历老的都调到其他记者站任职去了。四十岁那年,有个副站长提拔名额,偏不给我,说我学历比人家低。
我一气之下就不想在广州干了,加上老家是上州的,要求调回来。在这边给我安排了个主任记者的岗位。干工作没有回报,干什么呢?”
“你的想法是提拔无望,在经济上多捞一把算了?”
我刚说完,他警惕地盯着我。
我安抚他,说道:“你也不必这样看我,我干这一行的,跟你客气什么?有啥说啥,我能这样说,是算在你以后出生入死的份上,才这么直爽的。”
他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脸上。
我加重语气说:“你这个八字,请别人还算不出你有一条暗坎。我不是贬低一般算命人。而是真正会算命的是瞎子,而瞎子又看不到你的气色。
我呢,是既精通命理又会看相,两者结合,兄弟你两年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他身子弹了一下,又坐回沙发,忙问道:“大师,这道坎过不去吗?”
看见他那副谦卑的样子,我身子后靠,双手抱胸,说道:“别人走好运,印堂红得发亮,你自己去照一照,你的印堂红得发紫。任何果子熟了,红透了就要掉到地上。”
他说:“大师,我是问有没有办法消灾。”
“有句话,叫立地成佛。不该做的事不去做,不该收的钱不收去,不该逞的威风不去逞。修身养性。或许有救。”大风小说
他尴尬地笑了笑。
我说:“我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你出名早,大家知道你的威名。都有些怕你。怕你的话,就送礼,与你搞成一团和气。现在的人精明,不会直接送。
比如有些单位,邀请你当个什么文化顾问,请你来给单位干部上一场什么文化课,给你一个超出正常讲课费的酬金。你不出事很正常,出了事,一样算总账。”
他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气。
我说:“兄弟,就说这些多。说多了没用。很多人都是要到黄河去旅泳一圈,才知道风高浪大淹死人。”
说完,我就站了起来。
他生怕我走,忙说:“大师,加个微信。”
加完微信,我就不再理他,径直走出门,拨打方老的电话。方老等人从另一房子走到走廊上。
郭记者扬起手:“大师,以后再跟您联系啊。”
我也懒得扬手,对孟老师说:“下次再与你好好聊聊。”
这时,周村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出来,说了许多挽回留我的话。
我说:“下次吧。”
周村长,周村长老婆,孟老师三人,一直送我们上车。村长老婆对我说:“万老师,我没什么送你的,做了一碗鸡,你带回去吃。”
说罢,把一个盒饭桶递给我。
我说:“谢谢老板娘,吃了还有送,生意会兴隆。”
她站在车门边,说:“谢谢你的贵言,一定要来啊。”
车子启动,大家扬扬手。
少杰和方老几乎同时问:“密谈了些什么?”
我笑道:“谈了宇宙是否会再次大爆炸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