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左顾右盼,也不好讨论,提笔写了。
仆从便将纸收了,送去上方给伏廷过目。
他拿在手里一张张看了,又交给仆从,再给仆固京过目。
如此几轮之后,弃了许多,才算拎出了几个价来。
伏廷问仆固京:“如何?”
仆固京皱着眉,脸色不佳:“还是太高了。”
栖迟觉得看这样子,还要耗上许久才能真正论到点上,便让秋霜先看着动静,自己先走开去,免得被撞见。
绕到廊上时,听见那边传出一阵呼喝声。
秋霜小步跑来,告诉她说有个仆固部人因为不满,觉得商人胆敢欺压他们胡部,差点抽了手里的弯刀。
商人不过是地位轻贱的小民罢了,追逐利益而已,哪里见过他们这架势,因而闹出了动静。
栖迟往回走,想去看看,转过拐角,就见伏廷在眼前站着,似是等着她的一般。
“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收手入袖,看了看左右:“随意走过来的。”
伏廷方才就发现她站在假山后了,故意不动声色,趁他们闹腾才过来的。
他说:“是酒还没醒走错了?”
栖迟听到他说这个就又记起醉酒的事,又闪过被他抵在桌上的记忆,嘀咕一句:“有时你也够坏的。”
他眼盯过来:“我什么?”
她淡淡看他一眼:“坏。”
故意提她的醉态,不是坏是什么。
伏廷两眼紧盯着她,心说她大概是没见识过真正的坏。
还未开口,一道声音横插进来:“大都护。”
他眼扫过去,仆固辛云站在身后一丈开外,垂着头说:“事已解决了,是我部中鲁莽,请大都护回去接着议。”
栖迟轻扫一眼,低低说:“叫你呢。”
他回头,想起了昨夜她的话,沉沉笑一声:“听见了。”
说完大步走了。
仆固辛云跟着他走了。
栖迟看着他们离去,忽而想起了一些。
她醉了时,有提起这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