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那边自然不必说,是用粗大铁索吊起的吊桥,这个时候自然是将吊桥拉起,想要攻到城墙的边上,就肯定要跨过那个又宽又深的壕沟,但目前这个状态,冲到壕沟的边缘,都肯定会被城上的远程火力覆盖。
走在城池之外的居民区,大军的行动越来越缓慢,走在最前列的前导一直在目测着队伍和城池的距离。
还有五百步左右的时候,讯息传到了王通这边,命令下达,整个大军都是停下,军中的民壮都是做熟了差事的,取下材料,又是在厢车上搭建了望楼。
“大帅,城头未见回回炮!!“在望楼上的亲兵大声的回报,这个瞭望的结果倒是不用说,投石机那么大型的器械摆放在城头肯定是显眼无比。
王通点点头,开口说道:“让抓的鞑子俘虏推车去城下!”
命令由传令兵传达到前面,在队列中的俘虏立刻被人推了出来,被推出来的鞑子俘虏身上穿着的都是明军的号服,在城墙上看下去,也看不出什么分别。
虎威军的火铳兵还有弓手都是站在了前列,俘虏们得知要去做什么之后,有的很漠然,有的则是激烈的挣扎。
对待这样的挣扎***很简单,火铳兵直接瞄准脑袋开火,近距离的射击,就好像是用大锤砸碎了头颅一样,鲜血四溅,场面很是惊人。
其他的俘虏以看到这个场面,立刻被镇服住,在归化城的城头也能看到下面的景象,但一群穿着明军号服的人在那里争执,无非是威逼军中的人上前罢了。
有了死亡威胁,俘虏们也不敢如何,只能是按照明军军兵的吩咐,推着大车开始向城下行进,火铳可以打百步,弓箭可以有几十步,弓手和火铳手就是在后面保持一段距离跟随,稍有异动,可以杀人之后跑开。
最前面的大车走出一段之后,后面的大车队也跟着缓缓行动,城头上看来,好像是明军大队开始向着城下去走。
虽说两侧的建筑杂乱无章,但直通城门处的大道还是宽敞无比,足够几辆大车并排而行,走出居民区的区域,进入城池前面的空地,前面推着大车前进的鞑虏俘虏明显是有点慌张了,有人要跑,身后的明军弓手和火铳手立刻是射杀。
最前列的十几辆大车只能是迟疑,却没有停止的继续向前,才走出建筑的区域不到几十步,城头上有***声的令,接下来,明军阵列靠前的部分都能清楚的听到城内的动静,应该就是在城墙后面,绳索扯动和重物从高处坠地的声音。
经过昨日的战斗,明军的兵丁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这是投石机动的声音,果然,呼啸声随即响起,几个石弹从城墙后的抛射了出来,角度把握的很好,石弹呼啸着砸向了行进中的大车队。
和昨日一样,大车粉碎,大车后面的人石弹砸的粉身碎骨,个别反应快的想要跑开,同样躲不过迸射的碎木,十几辆大车一下子就被砸毁了一大半,其余的人想要跑开,后面的火铳兵和弓手却不会放过他们,这投石机一射,缓缓行进的明军大队立刻是停住,王通没有上望楼,也没有在马车上,他骑马和杨进等人并行,此时也是停住,王通笑着说道:“如果等咱们大队到了城下列阵,城内的投石机再行射,岂不是杀伤的更多,看来鞑虏不想和咱们纠缠太久,就等着我军粮尽撤兵,想的真是美啊!”
众人都是跟着笑,王通扬声开口说道:“蓟兵出三营,民夫全出,将距离城池四百步左右的房舍全部推平,谭剑,你去四百步出画一白线,过白线者斩!”
命令一下,杨进一干人都是听命,等他们去安排,监军蔡楠上前低声说道:“大帅,何不用俘虏,蓟兵做民夫丁壮的活计,未必心平!”
“俘虏做事那有什么章法,时间紧迫,耽误不起,再说了,俘虏给他们留些力气,等下还有大用。”
泥坯和干草为主要材料的窝棚谈不上坚固,拆除起来容易的很,蓟镇官兵用大木撞击,民夫们则是把散碎的土木运出去,近万人的劳作,空地很快就开始显现出来。
谭剑领着虎威军一部在目测四百步的距离上画了一条线,严厉的警告靠近的兵丁和民夫,城头上的鞑虏守军虽然一直在调动,却始终没有什么动作。
“选伶俐敏捷者上前,向城池方向拆除,十步一停,不得冒进。”
王通又是下令,方才那闹哄哄的景象告一段落,各军又有人上前劳作,在劳作的过程中,马队、火铳兵、炮队都是保持着随时作战的状态,归化城的两侧几次有骑兵冒头,又都是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