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得是。”若夕连声道“我会记住的,麻烦您了。”
送得大夫出了门,进屋又看了看杜老爷那苍白的脸和紧闭着的双眼,杜若夕心中一阵痛,又嘱下人们几句要好生照顾父亲,领着两个丫环就出了房门,径直向偏苑走去。
秋氏对着镜子枯坐在榻前。偏苑的厢房平时不住人,只有客人们来了偶尔住一下,所以陈设也极为简单。若夕此时叫人把她引到这里来,这让秋氏心下很是窝气,此一时看她进来,秋氏冷着脸色连头也不回。
琐儿将一旁的椅子上的灰尘擦干净了,招呼着若夕坐下。
若夕落了座,用一双眼睛淡淡地看向秋氏:“夫人是不是该对今天的事情解释一下?”
秋氏垂下眼睛冷冷一笑:“是怎么回事,小姐自然心知肚明,不用我再多说了吧。刘管家断然不会偷小姐的镯子。”
若夕冷冷一笑道:“可那肚兜和亵衣却是夫人您的。“
秋氏把桌子一拍,猛地站了起来,食指直直指向若夕:“这些全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故意放到他房里的是不是?”
若夕冷冷地盯着秋氏的眼睛,淡淡地回道:“同样的事情,难道夫人和刘管家没有联手做过吗?那个叫秋三的无赖是怎么进的我的房?”
秋氏语结,咬牙冷笑不语。
若夕冷笑一声继续道:“可是夫人与刘管家的事情却并非空穴来风。如今父亲也已经知道了,你猜他会如何对你?”
“我的事情就不劳小姐费神了,要杀要剐便随了他去。哼哼,老爷……夫妻,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秋氏转过身子冷声笑道。
“妄我父亲曾经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夕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恨恨地说道。这么多年了,父亲那么相信她,将管家的责任全都交给她,可是她是怎么做的呢?做假帐欺瞒父亲,竟然还与刘管家做出那么不堪的事情来。
“信任?哈哈,可笑。”秋氏回过头恶毒地看着若夕慢声说道“你的父亲,他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我,我在他的眼里,始终只是一个妾而已。妾,永远不是妻!他把我空扶到了这个位子上,只是图着我当时对你好,对府里的一切也熟悉,能够好好地替他照顾这个家。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拿平等的眼光看过我一眼。在他眼里,我只是个工具,一个服侍他又替他管家的工具而已!”
真是强辞夺理,那么多次她陷害自己污蔑自己,父亲都选择站在她和颜夕那边,可是现在她竟然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若夕彻底感觉到这个女人的不可理喻,她站了起来,转身向门外走去。
秋氏几步追了上来,把着门框厉声喝道:“杜若夕,你不是也要去给别人做妾的吗?到了那个时侯,你就会明白,作为一个妾,作为一个天天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委屈求全的女人会有多累,会有多痛苦。到了那时,你也会变成我现在的样子,杜若夕你就等着看吧……”
身后秋氏尖利的嗓音如同鬼嚎,杜若夕头也不回地往园外走去,将那个声音远远地甩在身后。
花房里面,琐儿将个大荷包放到如月和冬子二人面前。
如月犹豫着将那个大荷包拿在手里,打开看了一眼,便两眼放光:“谢过小姐赏赐。”
如月满心欢喜地把那银荷包塞到怀里,一旁的冬子反倒是苦着脸沉默不语。
琐儿淡然道:“这里面有三百两银子,是小姐赏给你们两个的,小姐今天还吩咐了,从今往后叫你们两个人离了杜府就安安心心地过日子,往后就不要再与府上的人往来了。”
“是,我们明白,从今往后府里的事情,我们再也不搀和,任何是谁问起来,我们都说不知道,只拿着这些银子好好过日子,琐儿,您就叫小姐放心吧。”如月满口承诺着就拉了冬子想要走。
“且慢。”琐儿突然开口叫住他们两个又问“小姐还想问你们一句,你们知道青儿的下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