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不由急了眼,这杆子都送到他手边了他还不抓着上岸,实在是急煞了胭脂,她不由急道:“可我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想娶丁楼烟吗,我可以帮你!”
一旁的小厮谢揽闻言瞪大了眼,惊讶过后又忙低下头装作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谢清侧像是有些招架不住,原本如一滩冷清湖水一般不起一丝波澜的人,如今眼里竟然透出几分讶异,“你就怎么想进谢家?”
胭脂:“?”
胭脂错愕,正要开口问,却见八宝楼里又出来一个面生的小厮,“谢二公子,我家爷见您迟迟未上来,便让小的下来问一问可是有什么事?”
原本立在一旁做木头人的谢揽立刻回道:“并没有什么事,我家公子马上就上去了,劳杜公子操心了。”
那小厮见这情形心中也有了数,忙笑着点点头,上去回自己公子话了,不过就是走的慢了些微微听了些墙角。
谢清侧也没什么心思和胭脂纠缠,他绕过胭脂往八宝楼走,胭脂忙轻轻拉着他的衣袖,问道:“你明日来的吧?”
谢揽不由笑出了声,还真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皮的姑娘,为了进自家主子的后院也是拼了,简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谢清侧略带警告的看了谢揽一眼,谢揽忙低下头继续做木头人。
胭脂见他不理自己,反而和自己的小厮眉来眼去,不由有些心塞,她苦口婆心道:“小姐出门不多,可一定要抓住机会,这事可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你明日可一定要来啊!”
胭脂顿了顿,又道:“你现下处境太难过,只有娶了丁楼烟才能改变,丁老爷疼爱丁楼烟,爱屋及乌势必会提携你,将来……”
胭脂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你们若是在一起,你也不用废了那一条腿,她也不用终日苦苦相思,只是这话确是不能说的,让胭脂好一顿憋苦。
胭脂还未说完谢清侧就打断了他,他低头看向她,眼里冷得像座冰窖,寒气透骨,他抬起手将袖子从胭脂的纤细的手指抽离出来,他生得这样好看,说出的话却不大好听,“我的处境如何是我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我与你不过一面之缘,不必装的如此相熟。”
胭脂这才发现自己太过激进了,这种想法向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况且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如今这般大刺刺说出来,不伤到他的自尊才怪。
胭脂有心补救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先按耐下来,往后再做打算。
她低下头先退一步做谦卑恭敬状,“是奴婢越矩了,既然公子不喜奴婢不会再提,奴婢先回去了。”胭脂微欠身,退后几步才转身离开。
循序渐进,这次泛舟她就不提了,回去再想别的法子。
谢清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派冷冷清清的谪仙模样,眼却微微眯起透出几分冷意。
其实哪里是变成另外一个人,只是换了个性子玩,肚子里头只怕还是那一如既往的黑墨汁。
里头的杜憬见人走远了,才摇着手中的折扇从后头慢慢悠悠逛出来,不由啧声道:“这小丫鬟倒是个胆大的,有个什么词来着?”他轻扶下颚,做出恍然大悟状,“对了,色胆包天!哈哈哈,这对你的企图可真是半点不加掩饰啊。”
见谢清侧还是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模样,他不由凑过去一脸猥琐道:“这小丫鬟颇有几分姿色,这送上门的你还给推了,你难道还要修仙不成?”
谢清侧转身往八宝楼处走,“送上门的何其多,难不成都要一一收了?”
杜憬听后一副恨铁不成钢,“这个和那些个只想爬床的小丫鬟能一样吗?你刚没听见,这丫鬟可是看的远,一心为你谋划呢,她说可不失一个好捷径!”想他堂堂广陵王世子爷如今竟成了个男老鸨,且这拉牵的活他还心甘情愿,真不知造了哪门子的孽?
谢清侧顿住脚步,肯定回道:“不需要。”
杜憬琢磨了下,还是觉得这条捷径好走些,谢家老太爷根本不可能给他一丝机会,加之谢明升挡在他面前,他如此下去何日才能熬出头来?
他上前几步追上谢清侧的脚步,借口道:“明日我们还是得去北湖一趟,我妹妹昨日就和我说了,北湖这次可是闺秀齐聚,说不准里头就有我们未来的娘子,怎么样也得去瞧瞧哪个模样好,也不至于以后摸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