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你闭上眼睛吗?怎就不听我的话?”
方承郁板着一张脸来到我面前,他离我很近,彼此的唇快要触碰到一起,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冰冷的气息呼在脸上。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没能忍住……”我别过头,身子往后倾斜,尽可能地不碰到他的脸。
方承郁冷哼,摇身一变,恢复平常的模样,抿着唇角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斜眼瞅了瞅他,知道他在生气,气我打他,气我不听他的话。其实仔细想想,他除了给我带来这些危险以外,并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方承郁,你生气了?”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歪头试探的问。
“没有。”
方承郁微微抬颔,脸上明显写着“少爷我不爽,求安慰”。
“还说没有,你平常都是叫我月月的,可是从刚才到现在,你都很冷淡的叫我全名。”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对他的畏惧渐渐消散,当然,除开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面孔。
方承郁一听,眉头挑了挑,眼睛上下打量我,托腮好似在思考什么。
须臾,他神色凝重的问我:“你身上有非人所致的伤?”
“你、你怎么知道?”
我下意识地拉了下裙摆,方承郁抓住我的手,毫不避讳地掀起我的裙子,语气变得阴冷:“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心底一阵忐忑,吞吞吐吐的说:“是上次那个鬼司机抓伤的,我看只是一点皮外伤,就没放在心上,很严重吗……?”
方承郁嗤笑,“恰恰就是这点沾染尸毒的皮外伤,给你引来了个寻子的游魂。所幸,这种游魂不会伤害人性命,但你要是跟它“回家”了,可就永远出不来了。”
“啊,那怎样才能清除尸毒?”
“回家用糯米反复擦拭伤口,过一个晚上就没事了。”
就这么简单?我暗暗吁了口气。
方承郁依旧冷着一张脸,侧身遥立在我身旁,挺拔的鼻子在昏暗月光下显得更加硬朗,身上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冽。
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生气归生气,他却从没有伤害我分毫,有时候让我产生一种‘他是人’的错觉。
但我很清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前世的爱人,另外一个岳月。
见我许久不出声,方承郁耐心殆尽,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家吧!”
说完,他皱起眉头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乡村很多东西容易招鬼,柳树、槐树、芭蕉园等都是至阴之物,在没有日光照射的情况下,你最好不要靠近,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护你周全。”
我倒吸了口凉气,家里后院就有一大片芭蕉园,而且我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它……
“有没有办法可以避开邪物?譬如……能驱鬼的宝物?”
话刚说出口,我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向‘鬼’讨要‘驱鬼’的宝物,还真是前所未闻。
然而,方承郁并不觉得好笑,反倒是一脸正经的说:“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