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室韦骑兵的恶梦并未结束,在侥幸躲过两轮投石机的石头攻击后,速度极快的骑兵们已经冲到了距离阻敌不到五十丈的地方,再有盏茶功夫,就将让这些该死的敌人尝尝室韦骑兵的长矛滋味了。
就在所有室韦骑兵都这样幻想的时候,随着一阵密集的“嗖嗖”声,压过了奔腾而来的马蹄声,从敌人的后方涌起一片乌云,以离弦之箭的速度向前冲的室韦骑兵们扑来。
“是投枪!”许多室韦骑兵脑海中只来得及刚刚出现这个念头,便被迎面而来的投枪连人带马刺了个透心亮。在那一刹那间,根本听不到室韦骑兵发出的惨叫声,只看见很多人在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人仰,马翻,倒地,然后溅起一阵殷红的鲜血。
投枪这种武器在西方作战时用得较多,东方的战争倒是用得很少。不过隋军和西突厥作战多次,而西突厥的军队中由于征召了大量西域各族的士兵,所以投枪也用得比较广泛。
隋军在吃过几次投枪的亏后,也把这种武器学了过来。此次隋朝使节团出访东突厥,便也携带了一些投枪。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了。而且果然杀了室韦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经过三轮投枪的洗礼后,八千室韦骑兵已经伤亡惨重,宇文明将所有的投枪手全集中到这里了,以至于刚开始正面交战时,突厥的骑兵还在敌军弓箭手的攻击下吃了一点小亏。
不过,这些室韦骑兵冲到严阵以待的突厥人身前时,还是给他们造成了重大伤亡。而在骑兵身后的众多投枪手,在自己的同伴和对方混战成一团的情况下,也不敢随便再掷出投枪,而是拔出马刀,准备。
而这时,在室韦骑兵身后的隋军铁甲骑兵也发动了冲锋,他们手持长枪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以很快的速度向室韦骑兵袭来。在他们看来,似乎胜利就在眼前了。
“该死!拖窠的骑兵怎么还没截住敌人的骑兵?不是叫他去右翼拦截吗?他怎么指挥他的骑兵全跑左翼去了?还摆出一副要冲刺的架势?我晕死了,我是叫他攻击隋军在我方右翼的骑兵,不是叫他攻击敌人的右翼!”者勒别气得大叫道。
他这时已经看见,隋军的铁甲骑兵已经排列成整齐的方阵冲到了本方骑兵的身后,正从后面对他们进行突袭冲杀。而本方的骑兵原本就伤亡比较大,再加上正在和面前的突厥骑兵交手,根本无法同时顾及身后袭来的隋军。
而且隋军骑兵人马皆披铁甲,一般的马刀和长矛根本无法刺穿他们的铠甲,而他们轻轻一挥刀,便能将室韦骑兵斩为两段。因此,双方一交战,室韦骑兵便一个个被隋军铁甲骑兵斩落下马,遭受到了惨重的损失,离败亡不远了。
“妈的!这些薜延陀人竟然不听我的命令,难怪会惨败在突厥人手中!这拖窠居然擅自行动……他以为我们败北了,靠他那五千骑兵就能打败三万多敌人吗?”
者勒别这时怒火万丈。他深知本方的八千骑兵完蛋后,敌人的骑兵马上就会袭击自己的右翼,或者包抄自己的后路,那样自己的中军也会遭受惨重损失。
就在这时,拖窠和德进率领他属下的五千骑兵也终于发动冲锋了,他挥舞着长长的骑枪,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身后的骑兵紧随着他,每二百五十人一排,分成二十排发起了凶猛的冲锋……只不过,者勒别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了,他们冲锋的目标怎么会是自己军队的左翼?
就在者勒别惊异之时,一件让他更惊怒的事发生了,在要冲进室韦军左翼的薜延陀骑兵中,突然当先的一名高大骑兵,打出了一面金色的狼头旗帜。
“糟糕!上当了,他们根本不是薜延陀人,而是东突厥人,那面金狼旗可是东突厥的王族旗帜!估计那个拖窠和德进十有**便是突厥的人!”者勒别大叫不好。
只是,他发现得太晚了,拖窠和德进已经率领骑兵冲进了室韦人的中军侧翼。而这两人实际上却是隋军将领刘武周和尉迟敬德,之前说给室韦人的性命不过是把他们的本名倒过来说。
宇文明将薜乞罗送给他的青锋剑借给了刘武周和尉迟敬德,让他们率领五千突厥骑兵,假冒了薜延陀部,混入了室韦人的队伍中,等战斗到关键时刻,才反戈一击。
而宇文明之所以要选中他们两人,也因为隋军将领之中,只有他们才会说流利的突厥话,而且机智多变,能够瞒天过海。
在重装骑兵的铁蹄碾压下,室韦人的侧翼部队一下子就崩溃了。
室韦人在侧翼的士兵大多是些轻骑兵,而且战斗力也不强。他们在筋疲力尽之下,根本无法抵档突厥王族的重装骑兵突击。仅仅稍作抵抗就被突厥骑兵碾压得只能哭喊着向后逃跑,一下子将中央的圆桶阵冲得七零八落。中央的室韦军原本面对突厥的正面骑兵就已经处于劣势,再被自己侧翼的溃兵一冲击,一下子就也随之溃败下来,先是小部分骑兵掉转马头向后方逃跑,没过多久,逃跑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终于酿成了一场大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