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情况老身让无忌来跟你说吧!”老夫人这时方让开了位置,让长孙无忌走上前来。
长孙无忌干咳了两声后,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明弟,愚兄无能,这次又要劳烦你了,我想担任的官职乃是鸿胪寺少卿。你也知道,我爹爹担任鸿胪寺卿二十余年,愚兄在年幼时便常去那里玩耍,也学到了不少与外使打交道的知识……”
宇文明听到这里,总算明白长孙无忌的意思了。对于长孙家来说,他们最希望的,便是能让长孙无忌重新进入鸿胪寺,因为这个负责外交事务的衙门,是他最熟悉的。里面的官吏也大多是原来长孙晟的老部下和朋友,可以给长孙无忌很多照应。
只不过,长孙晟由于在去年反对再次远征高丽,触怒了杨广。他不但为此丢了官,还连累到了长孙无忌,辽东一战,宇文明率领断后军大败追兵,几乎所有的参战军官都得到了实职,封赏也颇封,只有长孙无忌只封了一个门下省黄门侍郎的闲职。这让长孙家如何甘心?
而世间之人,往往世桧者居多,长孙晟在杨坚当皇帝时,曾献计诱使东西突劂分裂,立下汗马功劳,在朝中风光无限,阿谀奉承者甚多。
可在他因反对再次远征高丽,被杨广罢免之后,家门便立刻门庭落雀。以前的那些老部下、朋友唯恐避之不及。这让他气得一病不起,最后死在了家中。
因此,长孙家便只能把振兴家族的重任放在了长孙无忌身上了。可由于杨广余怒未消,长孙无忌也并不被杨广待见。所以,长孙老夫人便只有寄希望于亲家宇文述的游说上了。
得知长孙无忌的想法之后,宇文明也在琢磨,该如何行事。
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当着长孙无垢的面,他是不可能拒绝大舅子和祖母的要求的。
只不过,如果真的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万一做不到又怎么办呢?这也是宇文明有些烦恼的地方。
毕竟杨广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还恨着长孙晟不。如果在这个时候去求他提拔一个他很讨厌的人,只怕自己爷爷宇文述还会惹火烧身。
“祖母、无忌哥,你们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劝说爷爷和家父,向圣上游说的!只不过,用何种方式劝说,才能一次奏效,我还得回去和长辈们商议,希望你们不要着急!”宇文明一脸郑重地说道。
长孙老夫人和长孙无忌自然是连声道谢。
饭后不久,宇文明便以要回家将此事禀告宇文述和宇文化及为由,先行告退了。长孙无垢则含着热泪将他送出了大门。
上了马车之后,车夫吆喝了一声,车轮便骨碌碌转动,向前行去。宇文明抚着下巴,心中暗忖:这杨广可是个比较记恨的皇帝,就这样去跟他说,恐怕难以成功。爷爷现在虽然正是得宠之时,但也未必就能说服这位刚愎自用的圣上。看来还得想个法子才行。
宇文明正思索着,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他心中蓦然一惊,右手下意识地按住刀柄。因为他感觉来者应该是一个武功高强之辈。
“呜……呜……明哥哥,你快去看看红袖姐吧,她要不行了!”听声音,马上的骑士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宇文明极其熟悉的女人。
“啊!是羽晴!”宇文明自然听出了来者是谁,他立刻掀开窗帘,将头探出窗外,急促地问道:“师姐怎么了?”
宇文羽晴这时已经奔到他的马车窗前,声带哭泣地说道:“明哥哥,红袖姐被人打成了重伤。现在在师父的家中,已经昏迷不醒了!”
“什么?红袖姐竟然被打成了重伤?你快带我去看!”宇文明听闻之后,也是又惊又怒。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
马车于是立刻改道,向着李靖家行去。红袖在洛阳城中没有居所,一直是住在师父红拂女的家中。
到了李靖府上,宇文明和宇文羽晴两兄妹,飞快来到了红袖的房间。
此时,房间内正有两名侍女在为红袖换药,见到宇文明和宇文羽晴进来,连忙向他们行礼道:“明少爷好!羽晴小姐好!”
这两名侍女都是认得宇文明和宇文羽晴的,态度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