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短短不足半炷香,这殿内谁为鱼肉谁为刀俎,已经换了又换了。
站在颜贵人身后的苏培盛,看向年世兰,眼中颇有几分欣赏。
在这样强大的压迫之下,若是年世兰并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那这一个翻身仗,打的可谓是漂亮。
宜修此时已经溃败,可她不甘心,强作镇定,厉声道:“颜贵人,你血口喷人!本宫何时有过此言?你分明是为了脱罪,才编造出这等荒谬之言!”
“来人啊!快把颜贵人拖下去,打入冷宫。”
就在这时,年世兰又说话了,“皇后娘娘,别急啊。既然颜贵人说了有冤屈,那既然是要盘查的,既然皇后不愿意查,那便让本宫替您查吧。”
年世兰抬起纤纤玉手,那手在宜修的眼中,就像是阎罗的魔爪。
很快,颂芝进来了。
“奴婢参见皇上,皇后。”
宜修冷笑,“贵妃这是什么意思?”
年世兰没有说话,接过话的是颂芝,“回皇后娘娘,奴婢奉贵妃娘娘之命,将景仁宫的江福海抓去了慎刑司,仔细盘查。”
宜修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她万万没想到年世兰竟然早有准备,连江福海都已被控制。
“年世兰!你……”
“皇后娘娘难道不想知道知道,江福海究竟吐出了些什么?”
年世兰再次抬手,颂芝立刻拿出了一张纸。
“皇上,这边是江福海吐出的罪状。”
年世兰这才向胤禛欠身,“皇上,臣妾一直疑心皇后,想要调查此事,早在今日之前便着手准备了,今日来并不知道皇后要这般诬陷臣妾,不过今日看来,倒是赶巧了,查到了皇后的罪证,皇上可要一观?”
胤禛闻言,目光在年世兰与宜修之间来回穿梭,似乎一个猎人在观摩豺狼和虎豹的斗争。
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拿来。”
颂芝递上前去,呈给胤禛看。
越看那罪证书,胤禛的脸色越阴沉得可怕。
那纸上写满了她的罪孽,他多少个孩子曾死于宜修之手,多少血泪和人命。
他看向皇后,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本应母仪天下,却做出这等阴险狡诈之事,实在令朕痛心!”
宜修跪倒在地,泪水涟涟,却已无力辩解。她知道,自己这一败,才是彻底败了。
“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也是被一时蒙蔽,才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举。请皇上责罚。”
胤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皇后失德,即日起撤去凤印,废为庶人,幽禁春笙台。颜贵人,打入冷宫。”
随着胤禛的一声令下,整个养心殿仿佛被一股沉重的寒气笼罩。
宜修的身体在听到判决的那一刻,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泪水与绝望交织,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曾经以为的机会,在这一刻,如同泡沫般破灭,只留下一地碎片。
“皇上……”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与深深的悲哀,“臣妾……臣妾侍奉皇上多年,皇上不能这样对臣妾啊……”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带着无尽的痛苦与不甘。
年世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