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团长闭了闭眼,仿佛一切都想得通了。
为什么昨天晚上自己的妻子分外热情,事后趴在她怀里说了许多谢元青的不是。
他们是十几年的夫妻,张校长知道他介意的是什么,忌讳的是那些。
知晓自己和谢元青工作理念的不合,知道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阴暗和私心。
所以桩桩件件字字句句都说在他的心坎上。
他喝了酒,又被伺候得舒服了,就把谢元青被谢芳芳举报的事情讲给她听。
“一个通讯连的小兵,空口白牙的话,当不得真的。”说完后他嘟囔了两句。
张校长在他耳边哈气道:
“那谢芳芳不是赌咒发誓地说,证据就在卧室里吗,明天直接带人先去搜,搜不到皆大欢喜,搜到了大功一件。。。”
胡团长鬼使神差地竟然觉得这样做也不错,万一是真的,为国家揪出了潜伏人员也解除了他心头烦绪。
“说啊!东西呢!”
胡团长此刻如同一只被愚弄的狮子,愤怒大吼。
张校长先是愕然一瞬,可对上丈夫泛红的双眼,只能结结巴巴道:
“东东昨天玩火,不小心给烧了。。。”
东东是胡团长的小儿子,今年刚满四岁,本是跟着哥哥在学校操场玩闹,听说这里有热闹,都往这边跑呢。
东东听见自己妈妈说到自己,奶声奶气地反驳道:
“玩火尿床,东东没有玩火,是妈妈玩火,妈妈尿床。。。”
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在人群里十分突出。
在周围的哗然和嘈杂声中,胡团长闭上了眼睛,没有力气再讲话。
唐政委目光闪了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小宋是一直跟在老胡身边的老同志,和老胡的家属关系也非常好。
作为一个警卫员,怎么会不知道送文件要亲自交给领导手中呢。
而老胡作为老同志,又如何不知道,工作上的东西不能带回家呢。
一切看似合理,又带着一丝巧合,偏偏就酿成了今日事端。
想到这里,他将目光落在有些不耐烦地站在那里的江嫦身上,晦暗不明。
谢元青这是娶了个金刚菩萨啊。
大院的家属,如同张校长这种文化人,或者他老娘那种傲娇派,又或者是冬虎娘那样泼辣的女子,他相信大多数人遇到今天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有江嫦的做得更好了。
他们审问谢芳芳的时候,不过诈了她几句,这个女人心理防线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