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场小小的闹剧,家属院兴起了对西学刁钻的考究。
比如石头拿着自己手中的小人书问江嫦:
“小江姨,紧箍咒怎么练?”
江嫦: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母亲是新来护士长的丹丹指着哪吒道:“小江姨,哪吒如果被火化后,它是骨灰还是藕粉?”
江嫦:藕粉味道的骨灰?
就连她去医院给老寡妇拿药,被安医生拉着,十分虔诚地问道:
“小江同志,白骨精的例假是几号?”
江嫦内心崩溃,却面不改色道:我觉得她应该月经不调。
说完不等安医生继续问,连忙去找老中医张医生开药方。
张医生手里拿着一本西游记,十分虔诚地问江嫦:
“小江同志,你说九头鸟如同脑血栓,他是拴住一个头,还是九个头?”
江嫦深吸一口气,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张医生,你说哪吒三头六臂,他要是得了肩周炎,是一个肩膀要贴狗皮膏药,还是全部都得贴?”
张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睛,若有所思。
打破这种奇怪的西学研究氛围,是凯旋而归的部队。
江嫦正在家里给小崽们做零食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吆喝。
“小江,小江,不得了了。”
穿着花裙子的老寡妇如同花旋风一样跑进了屋子。
“小江,回来了,回来了。”
江嫦放下手中揉好的面团,问道:“什么回来了?”
“小谢他们回来了,至少开进来几十辆卡车。”
老寡妇下午的时候,正带着一群巧巧石头一帮小崽正在后勤部的生姜地里拔草呢。
先听见天空中飞机的轰鸣声音,一架接着一架。
然后站在山坡上扭头看去,卡车一辆辆开向驻地,上面的旗子十分显眼。
江嫦算了算时间,她回来马上一个月了。
一切终于落下帷幕了。
她为了能多知道一些消息,天天用老寡妇的收音机听广播,报纸也看得仔细。
国家瞒得可真严实啊,半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