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青问她:“怎么只有半个头?”
江嫦把猪撞树上的事儿说了,然后总结道:“估计当场撞成了偏瘫。”
江嫦口中时不时冒出的各种句子,总要让谢元青细想片刻,随后才觉得形容地还挺到位的。
“晚上你还下厨吗?”江嫦问他。
谢元青看着自己手里的猪头,有点纠结,煮面条和中午的饭,已经是他最好的厨艺了。
显然江嫦并不喜欢。
江嫦挺着肚子,眼珠子转动,提议道:
“那我说你做,没问题吧?”
谢元青看着收拾好的猪下水,猪头肉,心道:这不都是在你指挥下收拾干净的。
他点头,旁边蹲着的圆滚滚的白毛和黄毛两只小狗崽。
黑亮亮的眼睛瞪着他手里的大猪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警告声音。
谢元青觉得能把小狗养得胖乎乎的江嫦,养孩子肯定不是问题。
江嫦:合着你不光长得美,想得也挺美的。
“就这样全部丢在一起煮?”
谢元青看着大锅里,猪头、大肠、小肠、一锅煮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江嫦。
从江嫦让他放油,再加大把冰糖炒出绵密的泡沫加水开始,事情就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他从来不知道做个饭要如此讲究。
比他脑子里记着的枪械图都还要复杂几分。
光香料都放了将近二十种,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江嫦双手叉腰,一双眼睛盯着锅里翻腾的卤汤,随意道:
“有的是在中药铺买的,有的是我自己在山上采的。”
她馋卤味很久了,但村子就这么大,往日她炖个鸡汤都得把门窗关严了,更别提卤肉。
卤肉的香气能飘出二里地去。
如今江爽不在,又有了谢元青这个明晃晃的挡箭牌,她江大肠吃点猪大肠怎~么~了。
谢元青看着江嫦正在切猪肝和腰花的背影问:
“这得炖多久?”
江嫦随口道:“火到猪头烂,钱到事儿好办。”
谢元青沉默一会,起身出去,江嫦没有在意,继续给她的猪腰子切花。
纯天然黑猪腰,做个爆炒腰花儿,喝一杯小酒,人生不要太圆满。
江嫦鼻子嗅了嗅空气里卤肉的香气,头也没回道:
“得改小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