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老头会全部收下呢,没想到他竟只拿了十张,然后把剩下的递还给了薛姐,说:“规矩是多少,就是多少。阴山路,不好走。拿自己该拿的,才能长久。横财能致富,也能致命。”
老头这话说得,让我有些汗颜啊!说句实在的,他这做派,跟我爷爷有些像。我爷爷这辈子不就是吗?有大本事,救过不少几乎已经到了阎王殿门口的人,但从来都是赚自己该赚的,绝不多拿一分。
我爷爷这做派,确实很正直,但真是因为这正直,让他穷了一辈子。不过,爷爷的这一生,倒还真是平平安安的。
自从我接过了夏家祖传的药店,赚了几单大的之后,我们家,似乎就不像之前那么平安了。祸事这玩意儿,那是一起接着一起,压根就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那两架滑竿已经抬到了我和薛姐面前,四个轿夫也已蹲了下去。薛姐坐上了前面的那架滑竿,而我坐上了后面的那架。
“你们要是有命回来,接你们下山,是600块一位。上山容易下山难,阴山路更是这样,所以需多收你们一人一百块。”那老头说。
“有人回来过吗?”婆婆、爷爷和我妈,很可能去了阴尸洞的,我这么问一句,算是在旁敲侧击的打听。
“没有!我在这里招呼了几十年,送上山的人不计其数,往山下抬的,一个都还没有。”
那老头这话一说,我这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
上山的不计其数,下山的一个没有,这不就是说,如果婆婆、爷爷和我妈他们上了山,肯定还没下来吗?
滑竿已经被抬起来了,是个轿夫,抬着那么一晃一晃的,走进了那纵横交错的小路。这四个轿夫对这条路应该很熟,他们每一脚,都能准确无误地踩在鬼火的空隙之间。
十来分钟之后,那纵横交错的小路没了,轿夫把我和薛姐放了下来,然后抬着空滑竿回去了。
“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轿夫们刚走,便有这么一个声音从头顶的树枝上传了下来。能说话,发音还这么难听的鸟,除了那八爷,还能有谁啊?
“八爷!”我抬头喊了一声。
那逗逼鸟没有搭理我,而是撅了一下屁股。撅屁股就是要拉屎的意思啊!此时我可是站在它屁股正下方的。
预感到了不妙的我,赶紧往后撤了一步。
“啪!”
一坨鸟屎从树上坠落了下来,落到了我的脚边。还好我的反应够快,不然这玩意儿,就得落到我的头上了。
“不好玩!不好玩!八爷我憋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泡鸟屎,居然被你躲过去了!”那逗逼鸟飞了下来,落到了我头上,还用那刚拉完屎的屁股在我头发上蹭。
“欺负我男人,看我不拔了你的鸟毛!”
薛姐伸手要去抓八爷,可那逗逼毕竟是只鸟啊!它的反应速度,那是很快的。所以,在薛姐即将抓到它的时候,那逗逼一扇翅膀,便逃走了。
“不是让你去找我爷爷他们吗?”我问那逗逼鸟。
“没找到!没找到!”那逗逼鸟说。
“就不该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一只鸟来办。”薛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纸巾,在我头上擦了起来。
“好臭!你这两天吃的什么玩意儿啊?怎么有一股子尸臭呢?”薛姐闻了闻纸巾上的鸟屎,问。
“别提了,这山上的虫子,就没有哪一条是没有尸臭味的。八爷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硬着头皮吃了一条,害我拉了大半天肚子。肚子都拉空了,飞也飞不动了。对了,你们跑到这里来,肯定带了干粮的吧!赶紧拿出来,给八爷我填填肚子。”这逗逼鸟,正事一件没办成,麻烦事儿还不少。
“我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踏青的,带什么干粮?”薛姐说。
“不带食物都敢进这阴山里来?薛老板你难道不知道,在阴山里很容易迷路,困个十天半月,那是常有的事。不带食物,我看你们是想要被活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