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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后,尖沙咀一处舞厅门口,徐二楞跟往常一样,当着他的黄牛,跟过往的行人兜售各种票子,随着港口的人口进一步增加,虽说带动了各行各业的发展,但对于底层人士来说,挣钱也是越来越不容易,就好比这黄牛,眨眼之间,也不知哪里冒出来这么些同行,这舞厅门口,兜售票的比行人还多,忙乎一夜下来,票也没卖出去几张。
这会跟几个比较熟的同行坐街道边,闲扯着,一个抱怨道:
“麻痹的,这买卖做不了了,再这么下去,我全家都得饿死!”
“这也不知道哪来这么些人,而且卖得一个比一个便宜,你说这些家伙图个啥,娘的……”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徐二楞坐一边,心情不大好,也没搭话,女人是祸水,也是情愫的‘牵引者’,二楞要没来港岛,还窝在徐家川,可能这辈子就是打光棍了,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类型,才不会管别人死活,脑海里也不会产生任何感情、思绪,现在不一样了,这刘阿花在舞厅当舞女,私底下只要老板愿意给钱,怎么着都行,属于三陪系列,这点二楞也是清楚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要冰清玉洁,守身如玉,他徐二楞也没这机会,说是对象,其实两人比作顾客和卖家,你出钱,我卖身子,更为恰当!
不夹杂任何情感!
但是呢,有些事也不是绝对的,张爱玲说过一句话,通往女性灵魂最深处的通道,就是‘樱道’,先前两人‘交往’了差不多有一年,打了三十多年光棍的二楞,第一次品尝了女人的美味,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食髓知味,几乎大半时间就是在床上度过,
而且他很‘专一’,不找别的女人,就找这刘阿花,当黄牛挣得那点钱,全‘供奉’给这女人了,这交流来交流去,自已都没发觉,对这女人有了很大的依偎感,他二楞过去清心寡欲一人,如今有了思念的人,一个多礼拜不见,真是抓耳挠腮,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女人的好,两人的点点滴滴。
这真是铁树开花,二愣子谈恋爱了,这刘阿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第一次嘛,总是最特别的。
一个同伙见人闷不吭声的,调侃道:
“徐愣,这咋了?这些天都是这么蔫啦吧唧的,不是跟你女友分了吧?我看分了也好,人就是个卖的,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你动什么感情啊!”
“你放屁!”
徐二楞怒斥道:
“卖的怎么了?卖的就没有尊严了嘛?就不配做人了嘛?就不能产生感情了?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不是!”同行回怼道:
“你哪来这么大脾气?我说得不对嘛?我还就告诉你,你这女友她就是卖的,一天不知道被多少人骑呢,你还搁这念人好,真够傻叉的。”
“我去你大爷!”
徐二楞血性起来,上去就跟人干,两人打作一团,边上几个同行忙将两人拉开,
“哎,你俩打什么打,别打了,别打了……徐愣,别打了,你……你女朋友出来了,快,快看!”
徐二愣这才停下来,往舞厅门口看去,只见刘阿花被一五大三粗的壮实男人,拽着一只手往外拉,看似相当不情愿,二楞一瞧,哪顾得上这儿,忙跑了上去,
门口,刘阿花苦苦求饶着,“王老板,我……我今年真行,我来事了,改天好不好?”
“去你娘的!”壮男骂咧着,
“刚拿钱这么爽快,到办事了,你特么就来事了,耍老子呢?来事好,劳资这段时间挺衰的,见见红,发一下,去去晦气,跟劳资上车!”
刘阿花死死抓着门口处一栏杆,壮男拽了两手,却是怎么也不松手,加上喝了酒,恼火了,上去“啪啪……”扇了两个大巴掌,女人嘴鼻出血,人都迷糊了,手也松开,就跟死狗一样被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