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
“那些人的船你可千万不要坐,先给你们骗到船上,到了海面上就坐地起价,你要不愿意,人就让你下船,到时你还能跳海不成?这钱不交也得交,专宰你们这种刚逃难到港岛的外地人,还有住宿也是,更得小心了,房间里都有暗门,趁你晚上睡觉,摸进房间把贵重物品给偷窃了,甚至命都要没了。
我娘从小就告诉我,做人要本本分分,做生意也是如此,诚信为本,我才不屑跟这些人同流合污。”
徐福气点头,些许诧异,因为他能听出来,这位并不是口上吹嘘,花花,确实挺诚挚的,便问道:
“你对这边码头这么熟悉,是本地人?”
男子点头,
“我家祖籍是GD番禺的,也是逃难来这边,不过我是在港岛出生长大,算是本地人吧。”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北边逃难过来的?”
男子道:
“你这口音也不像本地的,要是在港岛待了几年的,肯定也熟悉这边,我想着老板你这是刚来港岛没多久吧?”
徐福气点头,“那成,你送我过海吧!”便上了舰板船,人摇着船桨,晃晃悠悠的朝对岸去,到了对岸,徐福气下了船,手里摸出一银元,道:
“我身上没港币,银元收吧?”
“老板,你这太多了”,男子道:“坐个船3毛就够。”
“没事!”
徐福气直接把银元丢过去,道:“你拿走好了!”
“哎,老板!”
男子下船来,道:“我不能白拿你钱,你到这边是要找什么人嘛?这边地儿我熟悉,你要信得过我,我给你带下路吧。”
徐福气也没拒绝,有个人带路总比他四处问询强,兜里取出一纸条,“你认识这地儿嘛?”
“这应该是在铜锣湾与湾仔区的交界地,我知道,离这不远,过去二十来分钟,那我带你过去。”
“你这船停这儿没事?”
“没事!”
男人一指边上不远处那一排排的木屋,道:
“我家就住那儿,我从小就在这儿长大,丢不了的。”
徐福气点头,两人便往岸上去,半个小时后到地儿,也没找到纸条上的地址所标注的药房,是一家杂货铺,问杂货铺老板,人老板说先前确实是一家药房,不过前年时人家把药房卖给他了,至于搬去哪里了,是一概不知。
前年?
徐福气心不由一沉,那刚好是沫沫一家逃难来港投奔自家亲戚的时间,这药房好好的怎么就给卖了呢?是换个地儿了还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替林家一家的安危担忧起来,如今港岛地界,真是龙蛇混杂,先前一路过来,那街面上到处可见穿着黄衣的光头兵,这些土匪逃到这儿,总要吃喝拉撒,也没个正当工作,拿什么维持生计,那唯有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要恶毒点的,就像昨儿夜里窜到海面上,干杀人越货的买卖。
心里有些懊恼,自已要早些过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