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施乐潼的心腹侍女低声道:“王妃,程锡勇昨日居然没跟六爷一起进宫,而是冒雨把荣亲王妃给带回来了。”
施乐潼望着沁芳园的方向:“程锡勇是六爷最信任的人,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没跟着?难道说,把纪长乐劫回来,居然比谋划大事还重要?”
侍女撇撇嘴:“六爷昨天一回府就往沁芳园去了,奴婢不敢跟得太紧,只听得里头很吵。貌似那长着妖精脸的女人最后晕倒了,六爷寸步不离地守到了半夜呢。”
施乐潼涌起醋意:作为一个女人,她能感觉到夫君对于自己的疏离冷漠,同样也能察觉到君璟承对待纪长乐的过分关注。
若说六皇子看向自己的眼神平淡如水,那他看向纪长乐的眼睛,则炙热地近乎喷火。
别人家的女子成婚后,夫妻间都有如胶似漆的一段。反观自己嫁给君璟承后,莫说同床共枕,就连一起吃饭的机会都少有。
还记得那次,她乍着胆子去书房找人,却发现君璟承也会借酒消愁。烂醉的男人嘴里不停念叨着“唱歌,唱歌”,仔细分辨后才听清了,他叫的是“长乐,长乐”。
就说嘛,男人哪有天生的冷淡,不过是心里头藏了人罢了。
纪长乐不过是模样好些、朋友多些、医术高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到底她已经嫁过了人,说不定很快就个寡妇了。
施乐潼只能靠对纪长乐恶毒的诅咒来暗爽一下,她吩咐侍女道:“朝露,你传个口信回施家,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父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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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又是忙碌的一天,君璟承身心疲惫。可他回府后依旧不得轻松,毕竟还有一堆事情,正等着自己拿主意。
姜绍礼禀报:“荣亲王府里已经翻了个底朝天,但还是找不到玉玺。君璟琛怕是贴身收着这道保命符,要想拿到还需从长计议。”
施冶搭话:“都知道君璟琛对夫人言听计从,玉玺事关重大,荣亲王妃肯定清楚。不如严刑拷打纪长乐,应该会有所收获。”
程锡勇听得直摇头,直接打了岔:“按理说,九皇子早就该抵达雍州关了,可我们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多日,却始终不见人影。”
施冶继续凑前:“这对夫妇都不是省油的灯,抓不到君璟琛,就从纪长乐这边下手。要是把荣亲王妃吊在人来人往的关隘前,还愁君璟琛不乖乖现身?”
见君璟承不做声,户部尚书又提起了别的事情:“皇上毕竟是称病不出,可现在没办法让臣子探望,又不能宣宗亲和妃嫔侍疾,一直拖下去难免惹人非议。”
施冶又动起了歪脑筋:“那就让荣亲王妃去侍疾嘛,她既是郡主,又是晚辈,若有一日,皇上不得不殡天,也能全推到她的头上。这样一来,皇上的死就不会显得突兀,还能顺便给荣亲王府安上一条弑君犯上的罪名。”
君璟承“啪”地把茶盅墩在桌上:“施大人,本王需要的,是足智多谋的得力助手,而不是只会欺负一介弱质女流之徒。”
君璟承是皇子不假,但他也是自己的女婿啊。这样摆上明面儿的责备,顿时让施冶面红耳赤:“臣的提议,都是可行的策略,用一个女人就能解决麻烦,为何不成?”
“乐安郡主也好,荣亲王妃也罢,那只不过是表面身份。其实,纪长乐与本王相好久矣,而且她肚子里,正怀着本王的孩子。”
君璟承一番话如同平地惊雷,施冶顿时结结巴巴:“可是。。。。。。荣亲王夫妇感情甚笃乃是路人皆知,纪长乐她怎么会。。。。。。”
程锡勇暗暗推了王太医一把,许是手劲有点大,老爷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各位大人,乐安郡主腹中的胎儿尚不满三月,老臣昨日是反复确认过的。荣亲王都出征四个月啦,这孩子嘛。。。。。。”
“不用再多说了吧,若是纪长乐不与本王一心,怎么会替本王说服长公主殿下交出私库?”君璟承又抛出了一枚烟雾弹,“要是骗不过众人的眼睛,她如何与本王隐秘地交往?不妨告诉诸位,此番举大计,最了解君璟琛的纪长乐,亦给了本王很多有用的消息。”
“可是。。。。。。”施冶已是瞠目结舌,“您。。。。。。乐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