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晟挨打后,一大群兵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一个人都不敢随意行动,只能干站着,看“四方”不停地追咬沈隐。
尽管那场面十分滑稽,却也无一人敢发笑出声。
君璟屹也觉得有意思,索性稳稳地落座在虎皮椅上看戏,隔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来下令:“都给我收好弓弩,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另一头,纪长乐一直在絮叨:“沈隐,这狗很熟嘛,你可别再用飞针射它了。”
沈隐万般无奈,一边躲避一边发问:“你还有良心没?不让我用飞针射它,好让它来咬我?”
话虽这样说着,沈隐还是飞身跃上了马车顶,冲着底下汪汪叫的大黑狗不停抱怨:“你这狗怎么这么倔啊,在朔州也吃了我不少包子吧,怎么就喂不熟呢?”
“四方”转悠了两圈,才不甘心地走到了纪长乐身边卧倒,不停地喘着粗气。
纪长乐暂离了险境,开始向黑狗大倒苦水:“幸好又见到你了啊,大黑,你能不能跟你家主人商量一下,请他高抬贵手,放我们离开京城?”
纪长乐看似是在跟“四方”说话,可调门却不低。君璟屹闻言走到了近前:“你觉得四方会传话?自己不会来求本王么?”
沈隐从车顶滑下,纪长乐连忙按住又有些躁动的黑犬。旁边的关晟一头雾水:莫不是四方真的通了人性,也跟主子一样,喜欢漂亮的女人?
沈隐跪地叩拜,顺便提醒纪长乐道:“这位是宝月三皇子,学着我的样子,行个礼吧。”
“你倒是个有见识的。”君璟屹不冷不热。
“在下虽是江湖行走,却也认得嘉亲王府的腰牌。”沈隐毫不掩饰。
药仙仙早就知道君璟屹的身份,她能够明白沈隐的顾虑:目前三人孤立无援,面对配备精良的大队府兵,只能选择隐忍。
药仙仙拉过了纪长乐,慢慢地跪在了地上:“民女参见嘉亲王殿下。”
君璟屹扫了药仙仙一眼:也是绝色,只不过京中不缺美人,还是另一个小的比较有趣。
君璟屹吓唬纪长乐:“见了皇家仪仗不懂回避,擅自冲关赶路,可定死罪。”
被弓矢指着的恐惧重又席卷而来,纪长乐万分委屈:“民女有眼不识泰山,打扰到了三皇子,不过您能不能开开恩?就当是看在大黑的份上。”
眼见小女子强装镇定,君璟屹缓和了一点语气:“你叫过它小黑、黑豆、黑狗,大黑,可它的名字是‘四方’,本王不准你再叫错。”
纪长乐应了下来:“哦,知道了,那就看在四方的份上,请您不要伤害沈隐和仙仙姐,还有我自己。”
君璟屹强忍住不笑,招手叫人把虎皮椅搬到近前:“不杀你们也不是不行,不过要看你的表现。”
“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很对四方的脾气,”君璟屹看了一眼正在对纪长乐摇尾巴的黑狗,“它对本王来说很重要,不如你就随我入府,经常陪伴在它的左右。”
见纪长乐并未答话,君璟屹只当需要加码:“例银可由你定,条件随便你开,你只负责陪四方玩耍,再就是有需要的时候帮它治病。其他的杂事自有旁人来做,肯定劳碌不到你。”
纪长乐面色泛红、焦急又窘迫的样子,君璟屹百看不腻,他的话不知不觉带上了轻佻的深意:“本王的身份你已经知晓,答应下来事情绝对有能力办到。你既然名叫长乐,本王就保你长久地快乐,能跟四方一起留在本王身边,对你来说还不够好?”
“你把纪长乐当成什么了?”沈隐忍无可忍,青筋暴起,“宝月国君信奉的是忠孝仁义,对待百姓秉承的是爱民如子,三皇子自恃身份贵重,就强留纪长乐入府,这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