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豫王殿下开一间牢房吧。”萧奕然对袁玉卿道。
袁玉卿道:“是,丞相。”
……
萧奕然与东方明日两相对望。
“本相与花小姐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豫王殿下有何奸情可捉?”萧奕然问道。
“小日子过的不错呀!”东方明日环顾两间牢房的居家布置,阴鸷笑道:“这像坐牢的样子吗?——丞相也说你们男未婚,女未嫁,本王怕你们孤男寡女夜宿牢狱,干柴烈火,伤了风化。”
唯恐这桩秽乱情事里的两个主角兼情敌一言不合打起来,处在牢狱里的几位大员,闻言都有些战战兢兢。
吏部尚书先反应过来,上前对萧奕然道:“相爷,下官还有政务要汇报。”
东方明日身边,包子亦是皱眉道:“三哥,丞相诱拐三嫂,父皇只是将三嫂下狱,却并未追究丞相,可见何其宠信丞相!你别再犯圣怒!”
……
那厢,萧奕然领着几位大员,进去了他的牢房议事。
这厢,东方明日终于也吩咐道:“把王妃牢房右边的这间牢房清扫一下,王府里我的东西,该搬过来的搬过来。”
“是,王爷。”
……
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
昨夜我还在失笑,坐牢坐成我与萧奕然这般,是空前绝后,而坐牢能与他比邻而居,我眼中有他,他眼中有我,我便是一辈子被关在牢房里,把牢底坐穿,也没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在东方明日搬进来后,顿时变了味道。
牢房里的气氛,变得跟从东三省回来京城的一路一样。
……
我于是不想坐牢了。
想起萧奕然说,他陪着我坐牢,在我牢房隔壁的牢房办公和常住,是在逼迫皇帝放我。当晚入睡前,我问萧奕然道:“我还要多久才能出狱?”
萧奕然自然知道我为何着急出狱,他安抚我地笑道:“还得再等等。”
我点点头。
其实,我并没有理解,他陪着我坐牢,在我牢房隔壁的牢房办公和常住,怎么就是在逼迫皇帝放我?只是我相信他。相信他有让我出狱的能力,亦相信他的心计。
……
在东方明日和包子,紧随着萧奕然住进牢房的两日之后,日里常来牢狱与萧奕然请示政事的几位大员,终于不堪来去刑部的不便,以政务繁杂紧急,刑部大人难道有意拖延朝堂政事的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刑部尚书,也给他们各自开了牢房后,我终于明白了萧奕然的心计。
我像看戏一样,看着几位尚书大臣之后,一位又一位朝臣住进了牢房。
有的是因为自己有事要商议的朝臣住进了牢房,不得已,真的过来找同僚商讨事情;有的是为了巴结奉承丞相,或者别的顶头上司。更多的是,跟风!那么多朝臣都住进了牢房,自己不随大流好像不好吧?何况,牢狱里有丞相,有王爷,有六部尚书,有那么多朝中大员……往常这样的济济一堂是上朝时在金銮殿,当着皇帝的面,大家战战兢兢,如今这样济济一堂的地方换成了牢狱,难得自在,难道自在地结交往常只能仰望的一众高官们……
牢房很快供不应求,人满为患。
开始,官员们还能一人享用一间牢房,渐渐地,许多牢房里,住了两个,甚至多个官员。
虽然更多的朝臣,归根究底,是因为萧奕然而住进牢狱;但奔东方明日住进牢狱的武将,也有不少。
武将们闲不住,每每两两结伴,在牢中演着武功。
武将艺高,蕴含着内力的掌风发出,牢狱中东西一多杂起来,难免磕磕碰碰,不断有文官怨声载道。
文官们显然不太喜欢打打杀杀,文官们或商谈政事,或寒暄结交,或吟诗作赋,或四个官儿围一圈儿打马吊,场面好不热闹。
“哈哈,好热闹啊!”宸王和惠王结伴而来,宸王对惠王道:“还好我提前让人给我预定了一个牢房!”
惠王颔首一笑,“彼此彼此。”
宸王对萧奕然作揖道:“真是不好意思啊丞相,听说你出事了……其实你也没有出事,只是本王刚从外地回来。这不一刚回京,就来狱中看你了。”
萧奕然与宸王颔首致意后,望着惠王道:“惠王殿下也来了?”
惠王无奈笑道:“母妃让本王搬来牢里住几天,好多结交几位大臣。”
雍王坐在牢房里,望着惠王,阴阳怪气地道:“皇贵妃与母后此次意见不谋而合啊。母后也让本王在牢里多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