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搞吗?那个龙把头。”
轻轻‘嗯’了一声儿,权少皇的掌心在她头上揉了揉,“操蛋的东西,油盐不进!像他这种老油条子,在道儿混到现在,炼得比猴儿都精。他心里清楚,他现在有利用价值,我们不会要他的命。如果他真什么都说了,那才算死定了。所以啊,他死都要扛着。”
直勾勾地盯着他,占色勾唇浅笑,“人心如堡垒,就看怎么攻克它。”
“哦……?”权少皇饶有兴趣的挑了一下眉头,审视地看着她。
当然,他从来都没有小瞧过他这个学心理学的老婆。事实上,他们在审讯的过程中,也总会应用到心理学。毕竟,人世间,最复杂的东西,莫过于人心。最难洞悉的东西,同样也是人心。
“占小幺,接着说。”
占色思考着,手指将一缕半干的头发在他脸上搔着,不徐不疾地开口。
“你看过武侠小说吧?不管多强的武功都会有破解之法。从玄学理论来说,人心亦如武功,或者说,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一样,有着统一形态。每个人都会有他的弱点,再坏再恶毒的人,也会有他所牵挂的人。龙把头他……就没有吗?”
“弱点?牵挂?”
眸光沉了一下,权少皇搂着她看了好几秒,突然抱着她撑起身来,又拿过旁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果然,很快就有了反馈。
龙把头这一辈子有过许多女人,可她最看重的女人却也只有一个。正是上次无情在依兰县城里,抓到的那个与人通奸的阿花。
冷眸微眯着,权少皇声音极凉,语速很快。
“把依兰的视频伪造一下。并且告诉她,要想活命,就乖乖招供……她的奸夫是权世衡。”
“……”
等他命令下达完挂了电话,占色止不住发笑,“挑拨离间。”
权少皇挑了挑眉,唇角扬了起来,“不是你教我的?”
眉眼生花地看着他,占色得意地扬起下巴,为他分析了起来。
“老实说,虽然这招儿很狗血,可是往往也最有效。要攻克男人的心,最容易下的损招,就是他们最在意的女人。龙把头或许可以为了权世衡去卖命,可他未必肯卖女人。再加上权世衡的为人,恐怕没有比龙把头更清楚的了。他一个典型偏执狂人妻控,做这种事轻车熟路……这么一来,龙把头会不相信么?”
“坏女人!”权少皇好笑地拍拍她的小脸,有些忍俊不禁。
凉凉地扫了男人一眼,占色轻哼,“我有你坏?”
“是,我坏!可我不只对你一个人坏吗?”
低低地笑着,权少皇掌心烙在她的脸好上,黑眸沉沉地盯着她,眼神儿深邃得仿佛嵌了一口难测深度的古井。
“占小幺。”
丫喊得好严肃!
心下略略一怔,占色抬头,“嗯?咋了?”
权少皇拂开她耳际的头发,“等这件事情完了,到zmi来吧。”
咯噔一下,心跳快了快,占色的眉头扬了起来。在这之前,权少皇不止说过一次这句话了。可往常的每一次,他都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戏谑态度。人来没有哪一次像刚才这样认真。
审视着他,她没有吭声儿。
隐隐约约的,她发现他脸上,有一种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产生的强烈不安。可对于收拾权世衡的事儿,他不是都已经都计划周密了吗?
手指握住他的,与他紧紧交握着,她问:“权少皇,你在担心些什么?”
“嗯?没事。”
权少皇松开手来钳住她的腰身带到怀里,另一只手的掌心,不轻不重地抚着她的后背,磁性的声音,比往常更加低沉。
“大概,等待的时间太久,我心急了。”
占色默了。
太久了么?确实太久了。一个人从九岁开始就产生的强烈愿望,十几年来每天就在盼望着能手刃仇人,在十几年的汲汲营营里,无数次失败,无数次也让自己身陷险境,眼看局势就要扭转,大仇也将得报,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换了谁,都会有不安吧?
沉吟一下,她笑着安慰,“小火慢炖,大火爆炒,你的火候掌握得刚刚好,不要急!”
她形象的比喻,让权四爷哧的一声儿,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