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昊问及这几天的事情,孟天瑜只道去了村里玩,至于跟谁玩儿什么的都不说。
孟天昊摇头道:“天瑜有问题。”
纳兰初看了眼孟天瑜进屋的小身影,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有问题,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够这小子嘴严得很,怎么?有什么办法能套出话来?”
“难!”孟天昊轻轻摇头。孟天瑜明显要好的心情让他微微皱眉,该不是会……
那个念头闪过,他倏地笑了声。其实不止天瑜的态度,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不是吗?他和父王从小便有感应,心灵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相通。
今天,是五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父王的存在。那么近……而那时间,正是天瑜回来之时。
他看向纳兰初的脸,小心翼翼地将心思藏住。不知娘如今对父王的态度,还不能让娘知道父王来了江南。
孟天昊迷上下棋,除却孟天瑜失踪这段时间,几乎每晚都会与棋盘待到深夜。
这天晚上,他一如既往地待在房间里,眼前是一盘并未摆棋子的棋盘,而棋盘旁的矮几上放了一杯茶。
快午夜时,窗户有些飒飒作响。
看着眼前这个想了五年的人,孟天昊掩饰不住激动之色,唇角不住颤抖,唤出了他长久以来想唤却不能唤的名字,“父王……”
*
第二天,纳兰初瞧孟天昊的黑眼圈,耐心道:“你喜欢棋,但这也不能影响睡眠不是?你看看,这黑眼圈多丑。”
“嗯,知道了。昊儿日后适可而止。”
“嗯。”纳兰初摸摸下巴,“你那棋有那么有趣吗?竟能每晚都玩那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玩女人呢!”
孟天昊脸上微显出一丝红晕,“我没女人。”
“知道你喜欢知晓,行了,娘不说了。”纳兰初道:“不过话说,你十一岁,当年我们说好的让你十二岁去找知晓,可知晓现在的身份是齐王千金,而你离了你父王,这……你怨娘么?”
“不怨。”
“不是我,你的身份没有现在的尴尬。”
孟天昊轻轻握住纳兰初的手,道:“娘不用担心,若知晓只因为身份才为我侧目,那天下的女人一大把,我也不用上心她,不是吗?”
可是,人有多现实你知道?
只因为身份?神马身份不重要,都是诓人之说。陪同出生入死的男人都能出轨,还有什么不能发生。
纳兰初始终觉得自己愧对了几个孩子,但见孟天昊丝毫我没有怪罪,也没说什么,叹了声,直接进屋了。
孟天昊暗笑,身份么,即便没有身份,他也有把握赢知晓的心,身份只是筹码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身份很快便又能回来了。离十二岁还有一年,不急。
昨晚他已与父王谈了,也清楚了当年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原本误会解开了便好,但这五年来,孟天昊清楚他娘的变化。五年的时间,有些事情早已变了,也不知误会解开了之后父王与母妃有无复合机会?
他暗暗为父王捏了一把汗。
孟天昊去找孟听凝时,她正在陪纳兰老将军。也不急,就在孟听凝房间里等。
这五年来,孟天昊与孟天瑜可谓受尽纳兰老将军冷眼,整个家也只有纳兰初与孟听凝能让纳兰老将军真正关心。
纳兰老将军对孟天昊的不喜自不必说,对孟天瑜……因为那张脸,不用说,一看到那张脸,纳兰老将军便不由想到孟玥,厌恶孟天瑜更是比厌恶孟天昊更甚,横眉竖眼的厉害,又一次甚至将孟天瑜吓哭。
想到自己也曾被纳兰老将军吓哭过,孟天昊不由轻笑。
孟听凝很快回来,孟天昊将孟玥的事情告诉她,后者激动得唇齿不清,“是么?”
“嗯。听凝相见父王么?”
孟听凝下意识点头,面上的期待却随即顿住,“若是娘知道了?”
“你瞒着娘去不就行了。”
“可……瞒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