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了。”
“那为何……母妃不信?”
孟玥点头,又随即摇头,“或许她信了,只是怕自己相信后遭我背叛。”
“那父王就这么与母妃耗着?”孟天昊突然一问。孟玥没说话,眼睫毛轻颤,仿若心思被抓个现行。
孟天昊道:“父王,一辈子很短,弹指间便已过去,你与母妃都过了半辈子,儿子不希望你和母妃的下半辈子像如今这样过活。找个时间,与母妃谈谈吧!”
“我……”孟玥停了口,将想要说的话吞进肚子里。
或许,他真该如昊儿所说,找个时间,两人心平气和地谈谈。
这天,纳兰初一如既往地做饭,厨房里油烟缓缓升起。
其实她有优越的物质条件,本不需要亲手做饭,只是与孟玥在江南的那三年里养成了习惯,因此后面不管如何,每次至少亲手做一顿。
日复一日,她不觉得辛苦,只感到幸福。
孟玥摸到厨房,靠在墙边,静静地看了她会儿,面里溢出满足之色。
纳兰初知道他在身后,却自己做自己的,也不理他。
直到饭做好,孟玥都没打扰她。
孟玥死皮赖脸地留下同纳兰初等人用饭,饭后也不走,继续死皮赖脸留下。
纳兰初心里有气,但到底考虑到孩子们,便也没闹,让三个孩子先走。孟玥想干什么,她留下来应付便可。
“孟玥,你想干什么?”纳兰初没好气地道。
“初儿,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道:“初儿,我们谈谈。”
“我跟你回来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嗯,就这样吧,王爷不该为区区一个纳兰初停下步伐,望玥阁满足不了你,我要休息了,请吧!”
孟玥压住心中的沉痛道:“初儿,你打算这样和我过一辈子?”
“这样一辈子挺好的。”纳兰初淡淡道。
“嗯,是挺好的,我们都忍住为对方的牵挂,只为那所谓可能出现的情伤。你上半辈子与我携手共筑幸福,下辈子却这般过活。”
“我没为你牵挂。”
孟玥苦笑,“没有吗,我生命垂危之时,是谁衣不解带的照顾我,别说是婢女,谁为我流泪,别说不是你,是与不是,我清楚得很。如今我已三十而立,你也差不了多远,我们的日子不多了,初儿,难道你只想这么糊里糊涂了此残生?”
她的心颤了颤,时间过得很快,或许明天便已老去,不多的时间里,她仍要如此倔强?
心有些迷惘,但口上却依然不松,“我不糊涂。”
“你只对我糊涂。”
相较前几日,他的脸色好了许多,也许正是这不似如纸般的苍白与虚弱让她对他又硬了心。她始终不愿承认,其实在见到他生命垂危之时,脑中一片空白,只希望他能安然度过。
她不愿承认,自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当年私奔,她对他一无所知,连唤的名字都是假的,却仍能义无反顾与他携手天涯。
几次遇险,她都深信孟玥能救她于险境。
此次她被陆舒抓走,醒来时孟玥已负了重伤,她甚至不用问就知道这伤是哪里来的。大概陆舒说的一个交代,既是对她的交代,也是对陆舒自己的交代。恐怕当时,陆舒既试了孟玥对自己的心,也为他以前所受的苦报复了一番。
当然,除开林倩依的事情。其实细说来,林倩依那事她也是信任他的,与林倩依有肌肤亲是他亲口承认的,他对别的女人有反应,却独独对自己没感觉,这也是真相。真相摆在眼前,让她如何相信他?
“孟玥,我们这样挺好的。我说了,你可以找别的女人,不必忍受欲望,只不弄出孩子就行,我会留在你身边,也会恪守妇道不出格。我们一起照顾我们的孩子,静看他们成婚生子。等将来我们头发白了,这何尝不也是一种相守。”
孟玥沉痛道:“对你好,对我却并不好。”
“那你想怎么样?”
“你知道的,重归于好不行吗?”
纳兰初沉默了,说到底,她还是怕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