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自从来到第二道悬崖上方,这几天里我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这么大片的陆地,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烟?
但是当我亲眼看到这个来访的人影,真正笃定了这是一片有人的陆地。心里的悸动又怎么可能是先前的猜想阶段能比拟的?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通的是,我现在的营地这么隐秘,她到底是怎么发现或者说找到我的?
尽管有一点小小的疑惑,但我照样已经在心里,一遍遍想象着各种可能性,甚至已经打算着各种回国的计划了。
当然在这之前,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再回去一趟海边。
如果赵彩霞处境不好,我就带她一起走,既算是报答她之前的善举,也是给自已回国以后做一点人脉积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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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刚才来访的人影,从她娇小的身形来看,不用说多半是个女的。而且我相信,她对我应该是没有歹心的。
要不然之前在我睡着的状态下,她恐怕只要一石头下来,我他妈就得蹬腿嗝屁。
于是也就壮着胆子再次回到火堆旁,重新把火烧大了些。后来考虑到赵彩霞有可能也在发烧,还有甄静那两根橡皮管。
于是在天色发白的时候,我又跑河边去捡了些手指头大的小鹅卵石,揣在外套的衣服兜里。
想着绳套陷阱这几天的收获的确太少,出发前我又取回了几个绳套带在身上,打算返回海边的路上,在第一道悬崖上去碰碰运气。
因为我记得那一道悬崖上筑巢的,体型大一些的海鸟更多。
其实这几天里我也抽时间挖了不少草药,除了退烧消炎那几种,我还挖到一些可以止血止痛,或者抗菌的伤口药。比如萹蓄和野艾蒿的幼苗等等。
我把T恤的背后在两边肩胛骨位置,用石刀分别开了个洞,然后将双手从割开的地方伸进去,穿到袖子里。
这样一来,整件T恤就挂在了胸前,再把T恤的下摆打了个结,胸前就相当于挂了个兜子。
再把外套穿上,把这几天晾晒的草药,包括石刀,还有些烤熟的鸟蛋等等,全都装进了T恤的大兜子里。
那条一尺多长的蜥蜴,烤熟后我其实只吃了一点点,剩下的部分和一些小鱼一起,都是烤的干干的。
现在能带上的我都尽量带上,不过最大的遗憾是这边没有竹子,也没有比较大的空心植物,没办法携带净水。
晾晒的草药也带不完,不过我都收在了崖壁的凹陷处里。在这样的地方被人拿走的可能并不大,而且就算丢了也并不会有多可惜。
收拾完一切,天一亮我便寻着那条新发现的路径,朝悬崖上方去了。这条路虽然比前几天下来的时候,要绕得远一点。
但路径更宽也更安全一些,走起来也放心,所以也并没有消耗更多的时间。上到崖顶之后,暖洋洋的太阳已经晒到身上。
因为更换了路径,所以上到崖顶位置也发生了变化。没想到居然又碰上几株三七,这也让我打定了主意,以后如果有时间,真得多到附近的山上来转转。
从山顶朝西往下走的路线,也和几天前上山的路线不一样了。不过在下半段,我的路线还是会经过那一大片竹林。
并且在快要到达谷底的时候,我在一个几乎干枯的水沟里。发现了一个不太清澈的小水坑,但是这样的水坑绝对是淡水无疑。
那水坑还不如大点的脸盆大,在旁边是一处大半人高,满是青苔的土坎。在土坎半中间两尺来高的地方,青苔的表面勉勉强强能看见明水。
很显然,水坑里的水就是从这里渗出来的,只不过没有明显的出水孔,水流也不大而已。
这种淤积在坑里的水肯定是不能喝的,但我却不想放弃这处水源。想着如果赵彩霞和甄静不愿意跟我走,这处水源对于她们来说,也是很珍贵的。
所以我拿出石刀,便从那处水坑往上一尺左右的地方往里挖,但是尽量控制动作幅度,不破坏上面的土坎和青苔。
挖破了青苔后才发现,这种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泥巴,而是介于泥巴和石头之间的一种颗粒,在我们农村管它叫“石谷子”。
长期被水渗透的石谷子是很好挖的,但是也很容易垮塌。我挖了一个两边高中间低的造型,而且只挖进去两三寸便停了下来。
然后将凹陷处的内壁轻轻往上挖,让上面的青苔呈现出下垂,低于内壁的态势。这样青苔表面的渗水,就可以脱离凹陷处的内壁往下滴落了。
这件事情叙述起来虽然麻烦,但像这样的小工程,做起来其实只花了几分钟时间。
看到淡水顺着悬挂的青苔,勉强连成了线往下滴落。我满意的在小水坑里洗干净手和石刀。
然后把石刀放在有阳光的地方晒干,蹲下身,双手耐心的接着淡水,一捧又一捧喝了个饱。
我仰头看了看对面的第一道悬崖,又摸了摸兜里的石刀,犹豫纠结了一下之后,还是放弃了现在砍个竹筒带水的想法。
石刀砍竹子动静太大了,而且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一旦他们有人在对面崖顶观察,那就很容易暴露自已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