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哗啦啦。。。。。。。。”
我感觉额头和手臂似乎都有皮肉撕裂般的疼痛,也许正是因为这些疼痛,加上海水冰凉的刺激,才让我醒来的吧。
只是还处于懵逼状态中,听到的却是无数海浪的声音。我想甩甩脑袋定定神,才发现自已正躺在海水里。
海水很浅,我下意识的想要坐起,动作之下又感觉屁股下面很硬,身下应该并不是沙滩,而是一片礁石。
海水里的礁石是非常锋利的,我估计自已很可能是有过翻滚,后背、额头和手臂的疼痛感就是被石头割破了。
天色已经微亮,我抬头朝前面看去,几百米外便已经是陆地。更远处还有黑乎乎的山林,不过这会儿只能看到上方高低起伏的山脉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沙滩上像是有人影进入了树林。天还没完全亮开,根本就看不清楚,能看到的也只是模糊的影子。
我也没当回事,也就全当是懵逼中的错觉了吧。来不及观察详细岸上的地形地貌,我赶紧站起身来看看周围。
脚下的海水已经只有小腿的深度,而且还在变浅,估计是正处于退潮。
关键点不在这里,而是在我目光能及的范围内,水里似乎还飘着一些人影,和偶尔有飞机残骸的碎片、行李箱、破烂的座椅垫子等等。
扭头再看看大海的方向,远处破烂的飞机主体残骸正在下沉。我对飞机的构造并不了解,但它好像是倾斜着沉入的。
现在已经只剩下机头顶上那少许部分,而且也还在逐渐消失。从这个状态来看,估计我们被甩进海里之后时间应该还不算太长。
也许是为了想要立功减刑,也许是出于这些年当赤脚医生的本能吧。我不敢有太多犹豫,赶紧迈步走向附近的遇难者。
只是这一活动之下,被连在一起的双手才让我想起来,自已还戴着手铐。而且除了浑身的疼痛,手心里还捏着那把手铐钥匙。
于是我一边迈步一边打开了手铐,顺手将钥匙和手铐都揣进了兜里。
我的皮鞋早已经丢了,不过袜子还在脚上。可对于海水里锋利的礁石来说,一层薄薄的袜子其实意义不大。
而且这种靠近海岸的礁石上,到处都有藤壶之类的贝壳。仅仅两三步,一不小心脚底又划开了口子,在海水盐分的作用下,这种伤口是很疼的。
“兄弟,你怎么样。。。。。。。。。。。”
离我最近的是一个仰面朝上的男人,我左手拽着他胸前的衣服,一边叫他一边弯腰伸出右手,想要去扶着他的后脑勺。
才发现他脑袋后面已经被撞得稀烂,碎肉和骨头渣子糊了我一手,这明显应该是在礁石上,反复撞击和摩擦导致的。
我放开他赶紧走向第二个人,但礁石区域又怎么可能是平整的呢?一步跨出身体便陡然一沉,海水就淹到了腰部。
第二个人头发很长,随波浪飘动着,一看就是个女的。
女人因为身体构造的不同,胸部增加了重量。所以多数女人在水里昏迷后,更容易面部向下,于是往往也会更快导致死亡。
但我并不知道她昏迷的时间有多长,所以还是赶紧将她翻过来。只是扒开她脸上的头发一看,这不就是之前押解我的女警赵彩霞吗?
现在她脸色已经白得泛青,我左手搂着她的后腰,右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果然,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我自已也一颗心沉了下去,如果我救了人,也许是立功表现。但如果押解我的公职人员死掉了,这会不会导致我被迁怒?
仅仅是一瞬间的思考,我抱着再拼一拼的想法,伸手便扯向了她的衣襟。她的皮衣并不是拉链,而是中空的子母扣。
现在也已经被割破了好多口子,我啪啦啦一下便拉开了她的衣服,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
那肚子上和腰侧都有破损和血迹,包括牛仔裤的大腿上方位置,也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甚至能看到里面的伤口。
我尽量让自已平心静气,再次探了探她的颈动脉,还是无法确定有没有脉搏,于是又贴着她胸前听了听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