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看他恼了,故意又笑:“泓郎不用恼,哪个女子不想着与自己的夫君长长久久,妾身只是怕自己将来年老色衰,不讨夫君喜欢了,夫到时也要逼着我和离了,到时也说是为了我们都好。”
元泓气得一把搂了她的身子:“你再胡扯,信不信我打你一顿?我这辈子除了对你,几时还对别的女子动过心?你再这么说我就对天赌个誓我若是……”
若夕吓得一把捂了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我只逗你一句,你就又要赌誓了,往后我还敢说什么?快不许再说了。”
元泓的脸色这才缓了下来:“这件事情我和娘稳妥地办下来了,我便扶你为正室,将来和儿便是正经八百的嫡子了,往后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平顺了。我们再生好多好多孩子,好不好?”
“嗯。”若夕幸福地搂了丈夫的脖子,甜笑起来。
无声无息的,春娥回了娘家就再也没有回来。
永定侯和永定侯夫人本意是要再劝,可是说到底,春娥是死了心的要和离,夫家那边只王妃派人说是劝她回去,元泓却是一直没有露面,连个表态的话也没有。
永定侯夫妇看出端倪,春娥若是果真回了他们王府这个日子还当真是过得不冷不热了,虽然舍不下这份门第,可是也不忍心真的就葬送了自己的女儿,于是永定侯将那私章一取一纸和离书送到靖王府,两家又一起在宗正那里消了籍,这门婚事便算是了了。
这件事情传到宫里,却也没有引起太大波澜,惠太妃是个聪明人,只管牵线,如今人家过不下去,自己也不能硬要人家过下去,只说自己这个侄女没福气没本事,坐不稳这个正妃的位子,暗地里叹息了几句,见了王妃两个人也只是扼腕说这两个孩子的姻缘可惜,两个都是太精明的人,说演戏谁还不会啊?对着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再深的话倒是一句也没有多说。太皇太后年纪大了,管他们家里的闲事也管不动了,眼看着元泓元澈如今都在朝里过得稳当,眼下也不需要什么人过份帮扶,便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待到事情圆满,府里大办了一席,将若夕扶为正妻,府中上下一片喜气,元泓与若夕终于修成正果,二人由偏苑搬到正苑,琴瑟相谐,举案齐眉,羡煞旁人。
宅子里的事务渐渐安稳了,王妃又把这管家的权利重新交给了若夕,若夕本就是个会管家的,一切都管得有条不紊,这一日正在府里管帐,突然香料店里的张老先生急急忙忙地遣了人过来,叫若夕赶快到店里去,说是出了大事了。
若夕不敢耽搁,赶快换了衣服赶到店里,上了二楼的阁子,只见一位清瘦的宦者背对着门坐着正在喝茶。
一看是宫里来的人,若夕吓得赶快上前去行了一礼,到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容不由吓得一掩口。
来人看着她冷声道:“世子妃,你干的好事!”
若夕赶快倒身下拜道:“臣妇见过轻竹娘娘。”
轻竹把袖子一甩,坐了下来,冷声道:“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若夕赶快起身,侧着身子坐到轻竹旁边来。只见轻竹胀红着脸从袖子里取出几盒香料来扔到她的面前:“这东西是你们铺子里给内奉上的吗?”
若夕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答道:“是。”
轻竹气得一拍桌子:“杜若夕,你这是要害死我和姐姐吗?”
杜若夕莫名其妙,急声辩道:“轻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把话给说清楚啊。”
轻竹咽了咽气:“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可是你们内奉给齐娘娘宫里的?”
若夕眨了眨眼睛道:“对,这些东西是前阵子送到宫里去的,宫里特要说了是齐妃娘娘要的东西,所以我们格外仔细……”
“格外仔细?”轻竹一口打断她的话“格外仔细你还会把麝香这种东西混进去?”
若夕惊了一跳,将那香料拆开在鼻子下面仔细闻。
轻竹道:“别闻了,成份轻得很,初时不觉得,两三个月之后就自然滑胎了。”
若夕吓得一把掩了口:“你是说齐娘娘她已经……”
“哼!”轻竹气得脸色黑青“她前几日一直说是自己肚子痛,陛下叫太医左右护着照看,可是这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如今合宫上下都在全力撤查此事,那姓齐的明里暗里认定了是我们宫里做的手脚。幸亏,姐姐向来与那姓齐的不合,生怕她暗中陷害,暗中叫人先察看了一遍,就搜出来了这个,原本以为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仔细一查这才知道是你这里供的。哈,杜若夕,这事儿若是叫别人先一步知道,再追根溯源知道了我们二人与你们靖王府里的关系,你就等着与我们一起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