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随着公交车靠站,车门一开,顾玙便跳了下来。他背着包,手里拎着木头,一副骨骼清奇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其实他也觉得挺可惜,就这身造型,随便往地上一骨碌,再抱着木头往路边一倒,多了不敢说,晚饭钱绝对能挣出来。
他下车的地方叫老道口,往前走几百米就是客运站。盛天的南客站历史悠久,几经变迁,搞得区域十分广阔。
就比如老道口,胡同繁多,巷子紧密,全是一条条的小街。整整一个城中村的面积,在出租车司机的嘴里,全特么叫站前。
若是外地人,转上半个小时也不一定找到出口。顾玙念大学的时候,经常往返两地,倒是颇为熟悉。
“呼……”
老狗吐出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他看着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招呼着马仔,谨慎又自然的跟了上去。
老狗是个外号,本名已经很多年没人叫了,早在贺尊打天下的时候,他就在旁鞍前马后。贺家做的是地产生意,地产就要拆迁,拆迁就有争端。按照常规顺序,开发商先出面,不行再换政府,政府不行再换社会绅士。
暧昧一番,总归和谐。
老狗就是那时上的位,堪称贺尊的得力干将。不过后来,贺家洗白上岸,把以前的污点统统抹除。也亏得他是老人,在公司里寻了个闲职。
其实还是老本行,有什么明面不能解决的问题,贺家父子都让他搞定。而老狗的手段也温和许多,极少见血了。
毕竟法治社会嘛,尽量避免那些砍砍杀杀。
今天,他是临时接到的任务,小事情,嫩仔一枚。自那小子从饭馆出来,他们就吊在了后面,跟着上车、下车,又到了老道口。
他心里直乐,这地方太完美了,别说简单收拾,当场杀人都能从容闪避。
那小子瘦瘦弱弱的,一瞧就是战五渣,他边跟边琢磨,一条胳膊……哦不,两条肋骨就能交差了。
这年头,流氓都得很别致,什么轻微伤,轻伤,重伤的标准,各种稳。
老狗想着,眼见前方便有一条巷子,不禁一喜。丫熟知地形,那巷子是死的,正是打野的好去处。
“快!”
他轻喝一声,加快脚步,就要从后方撂倒。但刚走了几米,那小子竟然自己拐了。
呦嗬!
要不要这么顺利?
俩人变走为跑,又摸出铁手指,各自戴在右手上。眨眼间,就到了巷口,结果抬眼一瞧:
卧槽,人呢?
只见两侧是低矮住房,家家大门紧闭,尽头处是一堵高墙,巷子里却空空荡荡,连坨屎都没有。
一瞬间,老狗就开始怀疑人生。从那小子拐进来,到自己追至,顶多十秒钟。这短短的功夫,能特么上哪儿去?
“狗哥,怎么办?”马仔也急道。
“找啊!看看是不是藏……卧槽!”
老狗话吐半截,忽地凑到高墙底下,瞅着一块砖头上的痕迹,半响才道:“麻痹这孙子属猴的?这么高也能跳过去?”
……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