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直奔尚衣局,远远的还没到地方,果然就见尚衣局门前围了许多的人,有一个她认得,是金麟王言蹊的贴身侍卫西郭。
她不敢冒然靠前,躲在一片花丛后偷偷打量,远远地听见尚衣局的几个小宫女围在一起打趣说笑,不由竖着耳朵听起来。
“哎,王爷和郡主看起来好般配啊!”一个尚衣局的小宫女一脸羡慕道。“是挺般配的,关键是咱们王爷瞧着冷冰冰的,可没想到对郡主却是宠的很呢!刚刚郡主迈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着裙角差点摔了,王爷一把就给她扶住了,那看郡主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意,我一边瞧着都
忍不住快化了,还给她整理衣裳,帮她提裙摆,真真是贴心至极呢!”另一个小宫女也是一脸羡慕。她话音刚落,就听旁边一个小宫女冷笑一声,语气颇有些不齿道:“瞧你门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有什么好羡慕的,如此大逆不道的有违常伦之情,旁人指不定怎么议论呢!那北国和辛姜说是来送贺礼
的,可依我看,倒是来看咱们南国的笑话的成分居多。”
另一个小宫女也连连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可不!你们说赶明王爷和郡主成了婚,咱们是该叫郡主还是叫王妃啊?”
她话音刚落,几个小宫女便忍不住笑作一团。
灼华闻言,眼底下意识地闪过阴鸷,心头不由冷笑:言蹊,你偏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娶她,好,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顶得住这口水洪流。几个宫女笑了一会儿,又接着道:“其实依我看,王爷跟原先的林家二小姐才是真登对,一个天下第一战神,一个京城第一美人,一个王爷,一个丞相府千金,怎么看都比跟郡主般配,只可惜林二小姐命薄
,竟然莫名失踪了,真让人惋惜!”
旁边一个宫女忍不住瞪了她一眼,恼道:“你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那林家如今已经覆灭,是逆贼,你还替他们说话,小心被人听了去,当逆党一块给砍了脑袋!”
那说话的小宫女撇了撇嘴,不服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要我说林二小姐失踪,说不定就跟郡主有关,她一向跟林家不合,肯定。。。。。。”
她话还没说完,其他几个人便都齐齐推搡她,恼道:“没完了是吧!要死自己死去,可别连累我们!”
那小宫女虽然还不服气,但到底没再多话,只闷闷道:“反正我就是王爷郡主的结合有违常伦,迟早会遭报应的!”说着她扭头气呼呼的走了。
其他几个人也讪讪的叹息一声,各自忙去了。
灼华眼底闪过浓浓的恨意,暗自在衣下攥紧了双拳。
言蹊、言玲珑,你们欠我的。。。。。。
“灼华?”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蓦地回神,敛去眼底的恨意,回头看来,就见顾棠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英俊的男子。
她淡淡一笑,从容道:“侯爷。”
顾棠诧异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灼华见昨日的衣服有几处不大合身需要修改,但手头衣料不足,所以想来尚衣局看看能不能借一点。”她平静的回道,脸上漫上浅浅的羞涩。
顾棠了然的点点头,不禁道:“昨日的衣服甚是合身,你未免也要求太苛刻了。”他说着一顿,将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披上,柔声道:“再说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站在这里做什么?”
灼华面色微红,幽幽道:“听闻金麟王和玲珑郡主也在,灼华不敢冒犯,所以躲在此处想等他们走了再进去的。”
“呵!”一声不冷不淡的嗤笑忽然从身后传来,她有些不解地循声望去,就见站在顾棠身后那英俊男子,略略一勾唇,眼底闪过不屑。
不知为何,她本能地觉得这人不容小觑,连忙下意识的躲到顾棠身后,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顾棠见状,连忙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不必害怕,这是辛姜国芙蓉王,算是我的朋友。”
灼华心头一愣,原来他就是芙蓉王,难怪眸色是墨绿的,不由抬起一双眸子打量他。
但她才只看了一眼,便不由得心惊肉跳。
好厉害的眼神!
虽然他那双墨绿色的眸子看起来澄澈璀璨,十分的坦荡,可她分明从他眼底瞧出几分轻视和鄙夷。
这眼神蓦地就让她想起了那个人,当初那个人看她也是这样的神色,漠然中透着轻视。
她眸色几不可察地黯了黯,暗自咬牙,从她重新站起来那一刻她就发过誓,今生她定要将所有轻视她的人都踩在脚下!
她深吸一口气,掩去眼底的愤怒,乖巧顺从地向洛子凌施了一礼,恭敬道:“灼华见过芙蓉王。”
洛子凌却故意转向顾棠,淡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别有深意道:“顾兄,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送你一句话。”
见洛子凌故意冷落灼华,顾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想到他的身份,他也不好发作,只强忍下不快,轻笑道:“洛兄请讲。”
洛子凌瞥了灼华一眼,沉声道:“女人是最善伪装,尤其是有心计还长得漂亮的女人,顾兄怜香惜玉的时候,可要擦亮了眼睛!”他此话一出,顾棠的脸色便白了白,眼底漫上明显的不快,他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灼华,见她脸色发白,明显有怒气却不得不委曲求全的隐忍,心中不禁有些心疼,顿时语气也一沉道:“洛兄此话未免有些
唐突佳人,灼华为人,顾某最清楚,洛兄故意这样说,可是对顾某有什么不满?”
洛子凌看向顾棠,见他对灼华十分维护,不由轻笑一声:“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本王还要去找玲珑,就不陪文渊侯了。”说着他头也不回地信步离开。顾棠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与洛子凌的私交一向甚好,两人常以兄弟相称,可这次他竟对他自称本王,是有意要与自己疏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