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抱在一起,大声痛哭起来。
眼看着这几只哭得撕心裂肺,傅长宵眨眨眼,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碰瓷?
这可不是我先动的手啊!
童女用手抠着眼眶里的碎纸,抽泣道:“完了,完了,大家都要完了。”
傅长宵见他们阴气不重,灵智好像还挺高,便想问问它们的来路。
他刚张嘴问:“你们主人在哪儿?”
就感觉鼻尖飘过一丝淡淡的汽油味。
他脸色一变。
四个纸人一起发出凄厉的嚎叫:“主人,饶命!”
轰!
一丛浓烈的火气从纸人身上窜起来,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辆两米多高的纸扎翻斗车。
这辆车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店门口。
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就燃起熊熊大火。
“好烫!”贺知年被飙射的火气冲了个倒仰。
不等他喊救命,傅长宵就已经拉着他避到了柜台边。
他们面前,四个着火的纸人不停地挣扎,可越挣扎,他们身上溅出的火星就越多。
火星四散,丧葬品也就跟着烧了起来。
贺知年急道:“我们赶紧出去,放火的人肯定就在外面!”
傅长宵却摇了摇头,沉声道:“现在出去,他们肯定会逃。”
“那我们也得先出去啊。”贺知年苦着脸指向纸人,“照他们这个烧法,指不定要烧到什么时候。”
说来也是凄惨。
浑身冒火的四个纸人,被烧得骨裂皮开,眼瞅着就快活不成了。
可店里燃烧的香烛贡品却突然冒出滚滚浓烟,就好像一剂大补药似的,又将他们破烂的身体,修复好大半。
边治边伤,怎一个惨字了得!
“唉,虽然他们只是鬼器,可也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他们的主子也太不是人了!”贺知年不忍心地撇开眼睛,再次提议道:“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我们走了,他们也许还能有个痛快的死法。”
傅长宵当然也看明白了对方的诡计。
首先,这几个纸人能拥有超出一般鬼器的灵智,应该是他们主人故意为之。
一来,可以更好的利用他们当放火的诱饵。
二来,又能利用他们的类人化,做苦肉计的牺牲品。
总之,他们存在的价值,要么将傅长宵和贺知年烧死在这儿,要么让他俩心生不忍,主动离开,从而失去动手的先机。
心思之歹毒,手段之酷烈,正应了那句话,鬼不可怕,人才可怕!
不过,傅长宵并不打算被人牵着鼻子走。
“想要一个痛快,又不是什么难事。”傅长宵掏出铜印,对贺知年道:“趴下,我要放大招了!”
只见面前的年轻道士忽然掷出他手中的铜印,然后念了声“返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