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挑衅,李辰安心如止水,并无半分波澜,只是淡淡地回应一句:
“我怎样做关你何事?”
那名紫袍男子眼见自已遭人冷落,顿时怒火中烧,虽然李辰安并未对其恶语相向,他却恼羞成怒地叫嚷起来:
“少他妈装蒜了!穷鬼一个还妄想进甲子房享用美食?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自个儿有那个资格吗?”
紧接着,此人更是嚣张跋扈地对着李辰安身旁的侍女颐指气使道:
“你们看看他那寒酸相儿,肯定是初次进京的乡巴佬,能有几个铜板啊?还不快把这种穷光蛋给我撵出去!”
原来,李辰安身上所穿衣物乃是之前在安陆县购置的,此番归来尚未及更换回原先的服饰。
闻得此男子所言,李辰安恍然大悟,终于知晓对方缘何胆敢一再出言羞辱自已。
原来之前由于急于赶路,自已身上那件原本就不算光鲜亮丽的衣服此刻更显狼狈不堪。
再加上这身行头乃是李辰安当初在安陆县仅用区区一两银子购置而来。
如此这般模样,难免令眼前这位身着紫袍华服的男子误以为他只是从某个穷乡僻壤之地前来京城赶考的穷苦秀才罢了。
而此时被夹在二人中间的侍女,则显得有些茫然失措、左右为难起来。
面对这个紫袍青年如苍蝇般无休止地嗡嗡乱叫,李辰安心自然也不会惯着对方这副嚣张跋扈的做派,于是毫不客气地破口大骂道:
“你算是哪根葱啊?居然敢在本公子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到底是哪家没拴好自家的狗笼子,放任你这只野狗偷溜出来四处撒野!”
“既然跑出来了,那就老老实实找个角落蹲着去啃别人吃剩的骨头呗,非得跑到本大爷跟前瞎叫唤啥呢!”
“本大爷好端端地过来吃顿饭,结果碰上你这么条愚蠢至极的恶犬狂吠不止,真是晦气死了!”
“也不晓得你家主人究竟是谁,最好赶紧现身把你给领回去,省得搁这儿继续丢人现眼、乱吠乱叫!”
这个男子气得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着,手指着对方怒不可遏地吼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如此无礼?告诉你,老子可是堂堂进士,用不了多久便能入朝为官,光宗耀祖!”
“而你呢,浑身上下加起来恐怕还不值三两银子!有何颜面在此大放厥词?”
说到激动处,他更是口不择言:
“哼!待会礼部郎中家的王公子就要到了,识相的赶紧跪地求饶,兴许本大爷心情好会放你一马。”
“否则……嘿嘿,得罪了我,你这辈子就别指望参加科举了!”
然而面对男子的威胁与怒斥,李辰安却差点笑喷了,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听到这个蠢货说出王延涛,李辰安差点没忍住,原来这个男子是个被王延涛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罢了。
李辰早就听说过,王延涛这个纨绔子弟常常冒用其老爹之名,专挑那些从偏远之地前来京城应试、心怀不轨之人下手行骗。
王延涛首先会依仗其父的声名与这些考生攀交,然后盛情相邀一同前往诸如青楼和赌坊等奢华放荡之地游玩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