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傍晚的时候,许叶枫硬是让我出去,说是不会让我再冻着了,让我只管把头包好下楼就好,我便只好下楼然后钻到他的车里,他反而什么也不说把我带到了一个“天上人间”的歌厅处。
待许叶枫把车停好,我便随着他去往三楼,本来是有电梯,我也没问他为什么没有乘坐,只是机械地跟在他后面了,当他推开楼梯口处转角的一间房门时,在不甚明亮的房间里我还是恍惚间看到了舒畅,刹那间我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怔怔地站在门口处,直到许叶枫喊,“进来啊。”
我慢慢地踱进门去,舒畅在前台调视频上正捣鼓着什么,我转身想走被许叶枫又给拉住了,说是既来之则安之吧,舒畅还是特意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什么,医院里还能偷跑出来?可是我可是个病人啊,头还是有点疼,不过是疼痛似乎减轻了一点。
当音乐响起的时候,许叶枫上台试唱了一首,他们都是选的轻音乐,让人奇怪的是,一个人说话的口音与唱歌的声音有时会有迥然不同的效果,没想到舞台上的许叶枫又全然是另一副姿态了,只是平常是少见多怪了,竟然想起以前在校时从没像这样聚过,也似乎从没在一起畅饮过。
舒畅难得地总是温和地笑着,呆过医院的人是不是心态也会平和很多,接近过生死的人怕是更是“人间除了生死,什么都不是大事”了,舒畅在唱《你看不到的天空》:
好像漂浮了很久
自从那天你放开了手
应该是两个人来的港口
我一个人在虚拟温柔
用你的目光看海
可乐冰痛了我的指头
幸福又快乐的地球人
不断从我的身边经过
对你还能怎么说能怎么做
做什么也都不够
插在口袋中是没有人来握住的手
我的表情并不多心也不痛
我只不过是不懂
世界在热闹什么
这歌词我本是没有听过,但因为是他唱的,就如刻在脑中,原来我的记性并不是那么差,就是有些事总入不了心而已,我离开他们的生活都已太久了,之间发生的事也实在是太多了,都是一言难尽。
当许叶枫把我推向前时,我回头望了望舒畅,他说,“还是让我们合唱一曲吧。”许叶枫则说,“你要唱什么,我跟你俩唱吧。”
我悄悄把话筒还给许叶枫时,舒畅就把话筒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我看我还是不参合了,你自己唱更好。”
然后舒畅把果盘推在了我的面前,我削了一个苹果给他,许叶枫转回头说是他也要,我便把它切了一半给他,舒畅就笑笑然后看着许叶枫大笑着把那半边苹果塞到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