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声震耳欲聋,穿着闪色衣服的乐队架着鼓,吉他,毫无音乐感地弹唱,年轻的男女在舞池里疯狂扭动身躯,她要翻身挤进去。
一个保安一样的男人一步抢上来说:“音乐厅要买票。”
易周根本没听明白他说什么,弹吉他的男人右手一拨动弦,她的脑袋就嗡嗡响。
“哎,老赵,老赵,这不是你么?”
突然一个男人亲昵地从正面扑上来抱住保安。
保安傻了:“我不姓赵……”
这时候另一个男人从后面击倒了保安。
易周歪头看着。
击倒保安的那个男人抓住她的手:“发什么愣,快过来!”
保安呻吟着从地上爬起来,易周和那两个男人早就挤进人群里不见了。
两个人趴在护栏边缘,易周旁边的男人留了很长的头发染成了绿色。
易周仔细辨认了他:“我不认识你。”
“你不记得了啊,七月底,这不是有一起聚众吸毒抓起来的人么,我当时就在里面,”男人一撩头帘:“你当时还来采访来着。”
“哦。”易周模糊应了一声。
男人说:“看你这样……磕药了吧?”
“嗯。”
男人笑笑,有点讥讽,手比了个话筒的:“我采访采访你?”
易周微微皱眉,趴伏在围栏上。
她画了很精致的妆,大红唇,深眼线,裙子紧绷出身材曲线,前凸后翘。
那张脸终于不像男人头一次见她时候的高高在上。
她像是空了什么东西。
男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一只手缠上她的腰:“我叫阿k。”
易周不自知地点点头,阿k忽然看见舞池边上那个保安捂着脑袋对三个警卫指指点点。
他说:“该走了。”
他们从跳舞的人群中挤出来,易周踩了好几次别人的脚,引了几句怒骂。
阿k狂笑,拉着她的手跑。
跑累了,阿k停下来,吞了两片药,他出了一身汗,晚上没有什么人,现在看看手机,十点了,还能赶上地铁最后一班车。
易周被他拽着跑出来,阿k依旧握着她的手指,问她:“跟我去玩?”
易周点头。
地铁站里面有空调,车厢里灯光炽白,把阿k的绿色头发照得更绿。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在易周腰上逐渐往下摸,易周反手一措,疼得他嗷叫一声。
易周还是一副迷蒙着眼的样子,阿k悻悻松开手。
易周说:“上次你被抓局子这么快放出来了嗯?”
阿k:“第一次吸毒只记名拘留,我不能被记第二次啦,要不就要被送进戒毒所……那个鬼地方……”
他很兴奋,一直在搓手,左右两边车厢座位空落落,没几个人,有下晚班的白领男人,有一个像是女学生的女孩子。
“嗑完药就难受,老想女人,不过也硬不起来,可就是想要……”阿k更像是自言自语,眼睛一直不老实地瞟着四周:“我好难受啊……”
他突然快步走到车厢角的女孩子眼前,伸手抓她的胸脯,然后嘴就吻下去。
女孩子尖叫,声音被他强势地吞到肚子里面。
车上其他寥寥无几的乘客先震惊,后愤怒地冲上去打阿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