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当然是不的。
月光下,因为打斗已经差不多花草尽折的院子里,景等云此时此刻那小眼神里表达的意思如此清楚明了,云初自然收进眼里,握了握手,咬了咬牙,“臭小子,以为生你容易。”轻喃间就要上前做什么,身子刚一动,想到什么,又哼一声,欲前倾的身子直接往景元桀身上懒懒一靠,“小样,看老娘不收拾你。”
景元桀一直看着云初,此时听着云初似闹脾气般的话,默一声,唇角微生笑意,抚了抚云初分外柔软的秀发,极尽之赞同,“嗯,不容易。”
确实多么的不容易。
遥想到,当时,她被雾氏一族后人的命数纠缠,因为怀孕而越加受损的身子,却还是那般拼命的努力生下孩子,本以为……却不曾想……如果当时他能更加周全一些,或许,曾经分离的四年就不会存在吧。
云初抚抚袖子,察觉到身旁景元桀有些飘远的心思,小心思一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头一扬,“不要乱想,过去永不可能重来,重要的现在,是以后,光阴荏苒,哪有时间蹉跎。”那般清灵而坚定的语气,如三月暖阳就这般浮来,更似一片羽毛轻轻在心间温柔抚摸,从身到心的清凉与舒适,更重要的是,那分外明亮水润的眸子里所盛着的一切无需要语言也能心有灵犀懂得的抚慰的光芒。
“云初,此生得你,我幸福满矣。”景元桀几首喟叹般开口。
云初夸张的点点头,“这话倒是不错的,不过,甜言蜜语你最近倒是越发娴熟了。”
“你说的,总是对的。”景元桀说话间直接扣过云初的头,在其柔软的唇瓣上重重一吻。
有点惩罚,有点愉悦,总之,完美的唇角上月光落下薄薄一层浅辉,分外诱人。
心跳加快,身体发热。
云初镇定的抚抚唇角,对着景元桀眉眼微挑,“皇上,不要整日沉迷女色。”
看着云初已经红起来的脸,景元桀也不去拆穿她,煞有介事的点头,“嗯,听夫人的。”
听毛线。
这种事,你想来就来了啊,要听我的什么。
云初摸摸鼻子,掩下心中突然的意淫龌蹉。
好歹,此时情况不允许啊,否则,她是真的想扑倒的,这厮,本来就美到了极致,如此淡月洒晕的,就跟画像里走出来的禁欲仙人,让人好像扒开他的衣裳看看内里,看看那肌理平滑又异常结实的胸膛,想看那紧致却如钢骨般的腰身,想解下他一头墨发肌肤生温……嗯……
云初抚脸。
她一定是之前禁欲太久闹的。
“景念云你到底帮不帮我,没看我被他们打了吗?”沉迷于YY的云初陡然被下方院子里景等云的愤声抽回神智。
“你是男孩子,要懂得承担。”相较于景等云,景念云倒是淡定的很,小小的年纪,分明是唇红齿白,眉眼明亮惹人喜爱的脸,却叫人生生看出一分入世超脱的气质来。
景等云瞅一眼景念云,突然生气,生气,很生气,“你方才不是说欺负弱小该死,不就是来救我们。”
景念初闻言,竟像大大人作派般,平淡的抚了抚袖子,小脸上还带着几不可觉的丝丝笑意,“可我是女孩子,不能动刀动枪,太粗鲁。”这般的话,由才四岁的景念云带带着软糯的语言一本正经的说来,直让景等云……
她终于明白娘亲为什么总是对他说,她多数看到父皇时都是欲哭无泪。
他也想哭。
娘亲,不用生了,一个姐姐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了。
“再者,你既然决定要救他们,就一定是想好了后路,若是没想好,你可以不救的呀。”景念初又道,说话间,轻轻颔首,正经又呆萌的模样,让人听得直抽搐。
“没关系,要不你丢下我们,自己逃去吧,能逃一个是一个。”关键时候,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的如茵紧张的拉着景等云的袖子脸上一脸正然。
景等云看着如茵,浓密的睫毛轻轻浮动,才不要,多没面子啊。
“娘亲说了,不可以见死不救。”下一瞬,景等云当即一插腰,挺胸昂首,白一眼景念云,“跟父皇一样的冰山木头样,哼,不稀罕。”话一落,一撩袖子,小腿上前,趁着那老鸨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朝着对方的脸揍去。
“哎哟。”那老鸨本来在寻思着如何对付这几个小孩,看着他们说话,也没甚在意,甚至于已经想到将这两漂亮的小娃娃弄到手后如何处理了,哪里料想,这猛的一踢,当即头晕目眩,身后的人护卫不及,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身后的护卫又想上前,却在触到景念云那淡淡的却幽幽的小睛神后,硬是僵着身子,不敢动弹。
而下方在打架,大树上,云初却一脸讪讪的讨好样。
“冰山木头样?”景元桀的声音附在耳边,意味深然,暧昧至极。
云初缩了缩脖子。
这话圆不过去了,她倒是常在等云面前提这个。
所以,大人没事千成不能在小孩子面前口不择言啊。
“没啊,我是说……冰山和木头是褒义词,叫等云没事多夸夸你……真的,比我的对你的心还要真,真真儿的。”
景元桀抬手捏了捏云初的脸方才退开,待云初觉得空气又以广阔起来时,幽深的眸子轻微一眯引着云初看向下方景等云的方向,“没关系,念初像我的。”极其的从容淡定。
云初眼光眨眨,潜台词莫不是在说,等云已经教毁了,形象没了,念初还来得及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