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一贯如此,在家欺负陆菲媛也是常事,谁让陆菲媛只是陆家旁支过继来的,而她才是陆家唯一的孙女呢!
以前陆老夫人宠她,自然只当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如今看她这般骄纵,却心生不喜,道:“坐在对面说话也是一样的,何必非得闹得别人要给你腾地儿?你伯母身子不舒服,你就别折腾她了!”
陆老夫人说话也不是针对陆娇娇,只是陆菲媛是坐在她和秦氏中间的,若陆菲媛要挪地方,那也得劳动秦氏,所以她才有此言。
可是陆娇娇却只理解为陆老夫人不喜欢她才如此,可是她不甘心,又看看白木槿,便道:“那我坐在祖母右边就是!”
说着又要自己丫头将椅子搬到白木槿和陆老夫人中间,打算将白木槿给挤到边上去。原本今日白木槿是主人,不想与她计较,想着自己稍稍让一让也没什么大不了,哪知道陆娇娇似乎存心找茬,阴阳怪气地道:“表姐不会介意让我坐在你和祖母中间吧?”
白木槿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自然不介意,和外婆亲近,不一定非得挨着,若真心相亲天涯也可咫尺,若假意亲近,那不过是咫尺天涯!”
陆娇娇再笨也不会听不出白木槿的意思,气呼呼地朝陆老夫人撒娇道:“祖母,表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嘛,难不成在讽刺我与祖母不是真的亲近,祖母……”
话还没有说完,陆老夫人就板起脸来,不悦地道:“闹什么,槿儿也没说错话,你莫要小肚鸡肠了,坐下来听戏吧,当着这么多人面儿,别失了礼!”
陆娇娇见靠的近的席位上已经有人侧目,才不甘不愿地坐下来,看着白木槿直瞪眼,白木槿只微笑以对,让她有火没地方发。
突然陆娇娇看了一下主席上的白家老夫人,便突然笑着道:“表姐,还真是奇怪啊,你怎么也不去陪着你自己的祖母,要留在这里呢?难不成你与白家老夫人有芥蒂?”
这话明显就是在让白木槿难堪了,其实也不过是陆娇娇嫉妒白木槿得陆老夫人的喜爱,所以想要借机让她在自己祖母面前丢脸。
白木槿笑笑,道:“是祖母让我过来陪外婆说话的,祖母所在主席位,所坐的都是族里的长辈,我一个孙女凑上去,可不叫人说我没规矩,表妹啊,二舅母难道连这简单的规矩都没告诉你吗?”
一句话,陆娇娇就变了脸色,她原先不过是想白木槿丢脸,却反而被她指责自己不懂规矩,尴尬地笑道:“怎么会,我一时没注意而已!”
白木槿也不拆穿她,只熟练地帮助陆老夫人和秦氏斟茶,又剥些味道酸爽的橘子递过去给秦氏用。
秦氏嘴里正觉得没味道,笑着吃了一些,才道:“槿儿,你别只顾着招呼我们,自己也吃些,我看你从头忙到尾,都是在给我和老夫人添茶剥果子,自己倒没顾上吃!”
白木槿笑着地道:“大舅母不说我还不知道呢,大概是看着您和外婆吃得高兴,我也当自己吃了一样!”
陆娇娇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讽刺道:“还真是会拍马屁,某些人就知道阿谀谄媚,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白木槿没待开口,陆菲媛先爆发了,她也忍了陆娇娇太久,见到人家家里做客,还这般没规矩,便开口斥责道:“娇娇,别忘了祖母的教导,你这样对槿儿表妹说话,算什么道理?”
“我又没指名道姓说她,大姐偏帮着她做什么,说不定你自己也是这样想的,何必口是心非!”陆娇娇自以为是地争辩道,反正她就是看不惯白木槿,明明不是亲孙女,却比她们要受宠,这让她怎么甘心?
陆菲媛气的脸儿通红,要不是看着人多,她非得跳脚了,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也只好隐忍着怒气道:“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小心眼,真是小人之心!”
陆娇娇听她骂自己,便要发作,却被陆老夫人一个眼刀给制止了,陆老夫人见这三个丫头凑在一起就要吵,未免待会儿在别人面前丢脸,只好道:“槿儿,你们小孩子家也不爱听戏,不如你去问一下各家的小姐,如果也闷得慌,就招呼她们去别处玩吧!”
白木槿看了一下陆老夫人,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好,我先去回一下祖母!”
白木槿只悄悄凑到白老夫人那里,让孙嬷嬷帮她传了话,得到答复之后,就招呼各家小姐说是要去梅园赏梅。
陆菲媛因常常陪着秦氏出席各家的宴会,倒也认识不少贵女,便帮着白木槿一起招呼她们,原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哪个能真静下来听戏的,一说要去赏梅,倒是各个打起了精神来。
白木槿又吩咐了鸳鸯去命人在梅园的暖阁里摆了果品,才带着各家的小姐一起去了。梅园梅花是她母亲初为人妇时,和父亲亲手种下的,如今十三个念头过去,竟然如此欣欣向荣了。
“哇,好漂亮的红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梅花呢!”说话的是曾明月,因着上次在威远侯府的事情,她如今倒是对白木槿十分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