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一个哈欠,声音疲惫道:“嗯,好……”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便缓缓入睡,他呼吸小心,不忍将她吵醒。
夜越来越深,幽幽的风吹拂着薄纱窗幔,那浅浅的月光被撩拨如一汪泉水,静静的流淌在薄凉的地上。倏地,一袭黑影覆来,悄无声息。
卫长脩站在床边,替她将被子盖好,露出一只手臂。
“主上,属下来了。”鬼医悄然从门外而来,身着夜行装,与暗影融为一体。
卫长脩坐到床边,挽起衣袖露出手腕:“开始吧。”
鬼医犹豫:“主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您身子会吃不消的。”
“还有几次?”
“三次。”
“无碍,既然我的血正好与她契合,那便用我的。不想她的身体里流着别人的血。”卫长脩冷冷说着,目光却柔和的落在了倪鸢熟睡的脸庞上。
“主上,已经三次放血,再来两次,您的身子会到极限的!”鬼医分外担心。
“我的身体我清楚,今夜安眠膏未用多少,怕药效过去,她会被疼醒,所以速速开始。”卫长脩做足了准备。
鬼医摇着头,无奈叹息,开始准备。
以药物引毒,放出倪鸢带余毒的血,然后再连接卫长脩的血脉,将新鲜的血液输送进倪鸢的体内。
过程十分痛苦,卫长脩额头青筋都冒了出来,可是依旧咬牙忍住,半声不响。
床上的倪鸢也不禁眉头紧蹙,因为疼痛的感觉轻哼出声。
卫长脩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今夜因为她的阻止,那安眠膏并未用太多,可千万别醒过来看见这一幕。一是,她若知晓自己替她换血,一定会心疼阻止,二是……所有的事情,还无法向她解释。
鸢儿,相信我,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
翌日清晨,倪鸢从梦中醒来,觉得浑身依旧酸软,但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他的睡颜,还是露出了浅浅一笑。
许是感受到她醒了,他也醒了过来,睁眼便四目相对,房中每一寸空气都是温馨的。
他垂头在她唇畔一吻,放松的躺着,看着她道:“这样的感觉真好。”
倪鸢微微一笑:“嗯。”
“长脩……”她沉思了一会,轻唤着他的名字。
“怎么了?”
“我昨晚好像真的做了很奇怪的梦。”倪鸢努力的回忆着,但是梦境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那么隐约的映像,想要想起更多,却丝毫没有记忆。
“嗯?什么梦?”闻言,他惊讶的看着她。
倪鸢好笑道:“你这么好奇。”
卫长脩淡淡笑着:“昨夜说叫你用白玉膏你不肯,从今日开始,每夜还是涂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