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权子墨已经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烟盒,却忽然想到姜二爷的病,又默默的将烟盒放了回去。
这个烟,他一定得戒了!
无论如何都得戒了!
堂主不怎么巧妙,还有些拙略的将自己的祸心一一隐藏在忠诚的外表之下,他语气神态,无一不是在替姜二爷深深的担忧与牵挂。
若是平时的权子墨,一定能看出来他这忠心外表之下的隐藏,可现在的权子墨,他站着都能睡着,实在没心思去观察这些。
还没开口,那堂主先扑通一声,跪在了权子墨的面前。
权子墨被他的举动给吓着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跪拜。
“你有话说话,别整这一套。大男人膝盖总发软还成?”
堂主垂着脑袋,一字一句的说道:“权爷,我求求您,求您去劝劝二爷。让他乖乖配合医生的治疗,别——”
话只说了个开头权子墨便已经完全明白。
他苦涩的扯了扯嘴角,“那老东西,不肯接受治疗?”
“是要放弃治疗。”堂主纠正。
“是那老东西的性格……”权子墨无奈至极的望了望天空,“他有什么脸去骂张坚不求活,只求死?他不也是一样?”
真不愧是父子俩,连这德行都是一模一样。
有了病,不想着去治病,只想着怎么死。
妈的!
别人得了这些病,哪个不是砸钱砸权,疯了一样的找医生给自个儿治病。可他俩呢?他俩到好,一知道自己得病,直接放弃治疗了。
“等会儿你一定拉着点我,老子怕看见他那张老脸忍不住掐死他!”
“权爷又在开玩笑,您哪儿舍得。”
堂主抿了抿嘴唇,又说道,“二爷是个轴脾气,我想要是有人能劝住二爷的话,也只有权爷您了。”
权子墨眉头一挑,“你要真觉得只有我能劝住他,怎么不主动找我帮忙?非要等到我联系你了,你才跪下来求我。”
这敏锐,虽然来的有点晚了,却还不迟。
那堂主表情猛地一变,幸好他低着头,尚且还能掩饰一二。
“权爷……我、我是怕。”
“怕什么?”
“二爷的性格您知道,他说了不能让您知道他的病情,我要是偷偷告诉了您,我会被二爷扒了皮做成扇面儿的。”
“可你现在不也还是告诉我了?”权子墨莞尔一笑,那双睡眼惺忪的桃花眼就是透着说不出的深意,“怎么,现在不怕给他扒了皮做成扇面了?”
“权、权权、权爷……我我我——”
这堂主智商连给权子墨当个洗脚婢都不配,他还想跟权子墨玩阴谋,简直是在刻意逗人笑。
但权子墨却不打算现在就动他。
他一个外人都能看明白的事情,老谋深算的姜二爷会瞧不明白?
既然二爷都没有发话,他总不好越俎代庖帮他清理门户吧?
哪怕要宰了这白眼狼,也该征求二爷的同意。
到底……这些白眼狼当初也都是二爷一口一口给喂大的。
动了人家身边的白眼狼,总要跟人家提前打声招呼才好。
勾唇一笑,权子墨拎着那堂主的后衣领子便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行了,结巴什么,跟你开个玩笑怎么都开不起了。”
那堂主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权爷,见了二爷好好劝劝他吧。不管怎么样,总不能放弃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