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
吴铭努力地想笑一笑,嘴角却绷得很紧,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方稚淳、汪月涵刚想答话,却被赶来的医生给挤出一边,医生按住吴铭的肩膀,郑重地吩咐:
“吴军长,你刚醒过来,要好好休息一下,先不要说话。”
紧接着,医生开始仔细检查吴铭的身体状况,直到最后确定没有问题了,疲倦的脸上展露笑颜,这才转过身小心嘱咐方稚淳、汪月涵一些注意事项,然后领着护士出了病房。
“爸爸”
“爸爸”
汪泽民、方如华两个小家伙凑到床头边,两张小脸蛋上挂满泪珠,拉着吴铭的手,可怜兮兮地说:“爸爸,你可想死我们了”
吴铭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孩,已经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有看到小家伙们了,现在一看一双小儿女长高了不少,精神头也很足,吴铭一阵欣慰。
方稚淳上前,一左一右将两个孩抱在怀里:“如华、泽民,我不是交代过了吗,不准纠缠你们爸爸……你们爸爸在战场上受了伤,身体不能碰,等好了才能陪你们玩”
“哦”
两个孩重重地点头,方如华仰起粉嘟嘟的小脸,对吴铭奶气奶气地说:“爸爸,你一定要赶紧好啊,我现在跌倒手脚摔破皮,我都不哭了……爸爸,你受了伤,也不能哭啊”
“好,爸爸不哭”
吴铭脸上浮现宽慰的笑容,伸出手摸了摸方如华和汪泽民的小脑袋,扭过头时正巧碰上方稚淳和汪月涵怜爱和幽怨的眼神,一时间,吴铭满腔的感激之情说不出口,强行抿起笑容,低声道:“你们辛苦了”
还未等两人回答,病房外面传进来一阵激昂的广播声,播音员是一个女孩,她的声音里充满悲切和激愤: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四万万同胞们,现在插播一条重要消息……就在今天,我们华民国的首都南京,已经正处于一片腥风血海,无数无辜的难进市民惨死在日军刺刀之下,其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尚在襁褓的婴儿,有男人,也有女人……各位,请让我们为首都无辜惨死民众默哀两分钟”
女播音员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喇叭里传来一阵非常悲凉的哀乐,让人听了不禁潸然泪下。
两分钟时间很短,但对于吴铭来说,却如渡过漫长的严冬一般,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冻僵。
女播音员的声音再次出现:
“四万万同胞们,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历史留给我们每一个华儿女的教训自鸦片战争以来,帝国主义用大炮和军舰敲开我们国家的大门,他们见到什么就抢什么,把我们国当成他们随时可以劫掠的后花园。我们华民国的首都南京,于两天前陷落,在日寇的铁蹄下,首都民众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说到这儿,女播音员声音停顿下来,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哭泣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播音:
“日军攻陷南京的第二天,就开始有组织地屠杀我**战俘。昨天晚上,日本上海派遣军司令部下达了惨无人道的屠杀令,截至今日今时,我凤凰广播电台特派记者一共发现日军七百余次暴行,分布在全城的二十名战地记者,已经有十四人失去了联络”
“日军暴虐成性,见人就杀,见财物就抢,奸淫掳掠无恶不做,他们就是一群披着人皮的狼,在短短的一天之内,我**被杀害的战俘竟然高达五千余众,我南京普通市民则有近万人被残忍地杀害,其有两千多妇女被日军侮辱至死……”
喇叭里又传来一阵伤心欲绝的哭泣。
吴铭及方稚淳、汪月涵都红着眼睛,默默地等待下。
“我们伟大的祖国正在遭受侵略,华儿女已经到最危险的时刻,南京的例活生生地告诫我们,侵略者是不会和我们讲道理的,他们只会用枪口和刺刀告诉我们,奴隶绝不会有好下场。”
“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四万万同胞们,只有我们全体华儿女奋起抗争,将日本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国家,让每一个凶手血债血偿,我们的人民才有安定祥和的生活,只有奋发自强我们的国家才有希望,我们的女才不会沦为别人予取予夺的牲畜。”
节目的最后,女播音员大声喊道:“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华民族万岁,华儿女万岁”
吴铭及方稚淳、汪月涵听得热血沸腾,血脉崩张。
病房外面传来伤员的呐喊声:“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国民族万岁,华儿女万岁”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