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舞会是什么玩意!"我喃喃道。
"就是在一个舞会里,彼此都带着面具,并且光线很暗很暗,看不见对面的脸的这样的一个舞会,曾经我的高中学校就开过这样的舞会,我也就是在那个舞会上认识彩霞的。"他似是随口也没经过大脑思考的就脱口而出,但提到彩霞这两个字后他那笑容满面的脸马上就变得难看了。
"哎,当初光线很暗,彼此都带着很是难看的面具,而那时,我的舞伴也就是她,她和我是同一级的而且还是一个班的,但由于她很内向,很沉默,所以虽然我们在一个班,但我却从没有注意过她,甚至,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哎。她在我眼里一向很单纯,就像个小绵羊一样,我真没想到她去美国留学了后居然还被包养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抓紧了头发,表情很痛苦。
"那当时为什么要分手,谁提出来的?"
"呵,她提出来的,她认为一旦她去了美国,而留在国内的我就一定会被抢走,长痛不如短痛便甩了我。"
"你不能怨彩霞呀,但凡你品质好点,专心一点,还用的着彩霞顾虑吗?"我反驳着他,有时候我感觉我真蠢,为什么要帮彩霞在天佑面前说好话呢,可能,可能是因为我感受到了天佑在失去了彩霞时的痛苦吧,不想让他痛苦自暴自弃。
"喂,张玉,你今天问题挺多哈!"他说着便很不客气的把最后一块烤猪扒给夹走了。
现在是接近中午12点,对于吃饱了喝足了的我来说来个美美的午睡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穿着这个房间里的一次性的睡衣懒懒的躺在床上,被阳光晒着睡意更浓了。
"喂,张玉,你睡得挺舒服的哈。"眼皮正在打架的我突然看见了高高的站立着的天佑。
"呵,怎么,您那个贵少爷身子娇气的睡不了沙发了?所以愤愤不平的来找我了?"我半眯着眼睛艰难的忍住不断颤抖着的眼皮看着天佑。
"呵呵,我忘了跟你说了,我脊椎不好,需要平躺,不,能,侧,躺。"他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直接把我挤到了床边上。
"还有,张玉,我对你不感兴趣,我李天佑从来都对没胸的人没兴趣。"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我的胸。
"你……"我看着马上带上了眼罩平躺在了床上的李天佑,竟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虽然小,但也有呀,我喃喃低语着,记得自己上高中时也曾被别人嘲笑成是飞机场呢。
这个房间的格局很好,大大的床正好侧对着落地窗,而中午的阳光也可以最大面积的倾泄进来。
在阳光的照耀下,天佑的头发显得格外的耀眼,金色的头发,高耸的鼻梁,似是英国贵族的皮肤和男人们都想有的八块胸肌。
他那白色的睡衣半敞着,我坐在一旁就像个守护主人的狗一样盯着他看了好久,记得科恩消失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可以再看他一眼,就算是一分钟也好。而如今他就在我眼前,他的呼吸我可以听到,他的脸我可以触摸到,甚至他身上的那种独特的香味我也可以感受到。我最大的愿望实现了不是吗?
我缓缓的躺下身,侧着身看着他,然后再沉沉的睡去。
"丁呤呤……丁呤呤……"我伸着手想要去关六点半的手机闹铃。
可手机没够到,闹铃倒是被关了。
我半眯着眼睛,看见天佑已经穿好了整洁的衣服,手里还在拿着我的手机。
"懒猪呀,还不快起床,还去不去假面舞会了。"他一边玩弄似的转动着我的手机,一边低语着。
我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天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在他身上看见了魏少的影子,因为,因为自己还曾是魏少的妻子时,每当我赖床,他就会这么说我。
我晃动着头,再看他时还是天佑,我摸着我的头,不解于自己为什么会想起他。
我去厕所用了10分钟快速的换好了着装后,见天佑正坐在鞋柜上凝望着窗外。
"你确定要去吗?你就不怕人生地不熟,这是个组织好的绑架案?"
"呵,别把这个世界想的太复杂,该来的怎么躲也躲不过,而不该来的,就算我多么玩世不恭也来不了。更何况,不是有你在吗,那我还怕什么绑架案?"他就像是转笔一样转动着我的手机。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们走吧。"我嘴里虽然说的好像很不在乎他刚刚的话,但事实上,我很高兴。我已经习惯了伪装自己的感情,虽然不像自然界的动物是通过变换身体的颜色来伪装的,但我们共同的目的无疑都是保护自己。
我在保护着自己的那一点私心,不想让他看出来我喜欢他,害怕他和彩霞再一次重归于好后会解雇我,就算不介于彩霞的考虑,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是从我的贞洁上来看,还是从他是人类而我是吸血鬼方面考虑。我不想让他更了解我,我不想让他厌恶我,简而言之就是我不想和他从此陌路。
巴厘岛的夜色很美,星星也很清晰,我们沿着僻静的林荫小路,穿过野猴子森林后,一辆黑车映入眼帘,而在黑车的旁边还有个人正倚靠着车摆弄着手机,他在意识到有人来了后很是警惕的抬头看着我们。直到我们靠近时才挤出一句话。
"你好,你们是要去假面舞会的吗?"他一边打量着我们一边询问着。
"是。不过,这车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好热闹的人不是应该很多吗?"我看着空无一人的车问道。
"美女,你有所不知,一般我们的女老板一家酒店只邀请一个到两个人的。也就是说这家酒店里只邀请你们了,快上车吧,只是个假面舞会,也许还会在里面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呢!"听着他的语气,看来他还以为我和天佑不认识呢。
最终在那人的邀请下,我和天佑狐疑的上了车,在一个陌生的国家,相信了一个陌生的人,进了一个陌生的车,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应该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