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已经快气死了,看见梁三智和赵氏过来,连自己弟弟也怨上了,“我看那个她梁凤娘就是打好了算盘,故意算计着跟上我们的!要不是你非说话,也不会把她带到京城来,让她做下那种不要脸的事!自己一家的脸面丢尽,还欺辱我四娘没死!”
梁凤娘的确是悄悄跟着,不过她是走在前面,等着她们一行人。有黄氏这个当娘的在,她又一身没好下去的伤,纵然再气恼,也终究是自家出去的娃儿,让黄氏闹了一场,梁贵和樊氏也不好说啥,梁三智看着爹娘为难,就说了两句带着。
只是梁三智完全没想到梁凤娘打的燕麟的主意,还那么巧范力聪就找来了,现在这个摊子,却是他也不知道咋收场才能坏处降到最低。只能先听梁氏骂了一通。
陈天宝等梁氏骂完一通,就拦住了她,“那人心隔肚皮,再说这都多少年了,三智也不知道梁凤娘变成啥心思,更不知道她算计燕麟和四娘。咱们自己当爹娘的,还不是没想到!你就别气了!”
赵氏也赔笑的劝她,“好在燕麟警醒,又一颗心全扑在四娘身上,没有酿出大事来。我冷眼瞧着,两个可人儿的娃儿都比不上四娘在他心里重。大姐该高兴才是!这么好的女婿,又新得两个外孙子外孙女。四娘也一天天转好了!这三郎也要娶媳妇儿,你也快当婆婆了呢!”
梁氏也就是心里气不过,朝自家弟弟发泄几句,错的又不是他们两口子,她素来跟赵氏关系好,自然不会也给她下脸子,哼哼一声,声音已经软了下来。
梁三智也赶紧赔不是,又说了范力聪的事,说了他的担心。
梁氏刚消下去的火气瞬间又上来,“他还敢要三十万两银子?放他娘的狗屁!让他出去闹!让他拉着梁凤娘去闹!想要三十万两银子,没门!看他有几个胆子敢闹!”
陈天宝刚才就在跟窦三郎和窦小郎兄弟商量这个事,范力聪娶梁凤娘是为啥,都很清楚,但他们严防死守,从不给机会,他是一点好处也没占走。现在抓着这个机会,肯定要闹一场。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开口要那么多银子!三十万两,就是她们家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银。
“我们来一个就是为了商量看这事咋办!这眼瞅着四娘快出月子,真要闹出这事,可是不好!”梁三智也是没了注意,他想的把人关起来,等京里两宗子事儿办完,就把他们两口子带回正阳县,到时候他再说啥,事也已经过去了,燕麟本就闲话多,再在外面多说道说道,也就只当个流言过去了。可现在就怕还有其他知情人,悄悄躲在暗处,把事情宣扬出来。三郎可还得娶亲呢!底下五郎六郎也都到年纪了!
几个人商量半天,这事还是得找燕麟先问问,就算不问主意,也别他们把事办砸了。
看天已经暗下来,陈天宝让梁氏别去了,“我们过去就算了,这个时辰,四娘和两个娃儿肯定都该睡了,你去了还得折腾她起来,这大冷的天。明儿个再过去吧!”
梁氏不放心,可想想还是忍住了,阴沉着脸在家里等着。
赵氏自然也没去,留下来陪她说话,开解她。
李妈妈安排了饭菜,两人也都没啥心思,略吃了点,又坐在一块说话。
梁氏心里气愤恼怒,赵氏也不想她从此把娘家人都恨上了,只顺着她说话。
陈天宝几个再次赶到都督府,燕麟刚给窦清幽换了干爽的睡衣裤,哄她睡觉。
窦清幽这个月子里做的最多的就是吃和睡了,就算不用她喂奶,半夜里俩娃儿醒来吃奶,她也跟着醒来,也会被再喂一顿。今儿个白天却是没有睡大会儿,很快就听着燕麟念游记的声音,睡过去。
看她睡熟了,燕麟停了声,缱绻的吻了吻她微微撅起的小嘴,这才起身出来,到前院厅堂见陈天宝他们。
“四娘和娃儿都睡着了吧?”陈天宝见他过来忙问。
“嗯,刚睡下。”燕麟淡声回,还记着他下晌时高兴着脱口而出让他有悖誓言断子绝孙的话。
陈天宝也顾不上那点讪然,把范力聪要闹事,要三十万两银子的事跟他说了,“……肯定不能让那个杂碎闹起来了,咱家眼下两宗子大喜要办呢!你既然身份正名了,也不能像以前不顾名声,任由那些人乱传乱败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