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眼皮子一跳,看向她,“啥事儿?”
看她果然在意,皮翠花心里笑,看着她脸上就带了怜悯,“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听你家四娘不是自己投河的!那天把她捞上岸的妇女,听说是远远看着窦二娘拿着长棍,不想捞人,倒像是敲!”
“捞四娘上岸的人?她们眼看见了?”梁氏心里有些着急的问她。要是能找到证人,她不弄死那个小贱人,也要让她一辈子生不如死!
看她上钩,皮翠花拉着她跟她推心置腹,“哎呦!我之前就说,窦家二娘娇滴滴,细皮嫩肉,根本不像个天天干活儿受后娘虐待的。倒像娇生惯养的。没想到还真是装模作样,竟然那么心狠手辣!要害死自己的亲妹妹!万幸万幸,你家四娘福大命大,又活了过来啊!”
梁氏阴沉着脸,正好附和她,又想起来她干啥来找她说这个?
皮翠花跟她共鸣了一番,表示之前看错窦二娘,又一副替她和窦清幽怒恨窦二娘和刁氏两口子的样子。说的梁氏也是心中恨意勾起。
最后跟她出主意,“现在可都是你家四娘背黑锅,你们还了债,还落个身败名裂,实在可怜!你婆婆正在跟窦二娘找婆家呢!你也该让人知道知道她的真面目,她那样歹毒的小贱人,还想嫁个富贵好人家,简直天理难容!”
梁氏忍了又忍,才没跟她说起来,紧绷着脸皮,“谁知道哪哪说的,传啥话的都有,乱说乱传!”说完扶着腰就转身回了家。
皮翠花也不追,冷笑两声,转身去堵窦二娘。
窦二娘却是要出来洗衣裳的,总不能让刁氏给她洗衣裳。
“呦!这不是二娘吗!出来洗衣裳啊!”皮翠花嗑着瓜子就过来拦她了。
看她这样子,窦二娘心思转了转,立马就警惕起来,“婶子!”十分有礼的问了好。
皮翠花嗤笑,“还真是比你那妹妹强多了!我这正想给你说个媒呢!”
窦二娘眼中闪过冷意,皮翠花在打她的主意?微微低头,“婶子还是跟我爷奶说吧!我还得去洗衣裳呢!”
见她抬脚快步就走,皮翠花也不拦她,只问,“窦四娘没死,你才到水边去!要是当初窦四娘死了,你怕不敢到水边去了吧!”
窦二娘浑身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她是咋知道的?梁氏那个贱人告诉她的?不!没有人看见,不可能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就算梁氏嚷嚷出来,梁家的人出来喊话,雷家都说是窦四娘打坏的玉佩,没人会相信的!他们只会相信,梁氏阴险恶毒,让她这个养女顶罪,被雷家揭露了,却还想诬害她!
她早就做了一番准备了的!
所以吸了吸气,窦二娘奇怪了句,“婶子说啥水边不水边的,四娘也好好地,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说完赶紧就走。
皮翠花看着她走远,到溪边和几个女娃儿一块洗衣裳,鄙夷的哼了哼。
窦二娘提着一颗心,草草的洗完衣裳,就赶紧回家。
皮翠花却又从一旁钻出来,“当初捞窦四娘上岸的人可是看见了的,你娘知道了证人,怕是……”
证人!?窦二娘脸色忍不住发白。
挑拨完,皮翠花心满意足的离开,等闹起来了,她就和堂嫂子出面帮忙。整死这窦二娘,她们也做龙须面!说不定那酿酒也能掺一脚!
窦二娘心惊恐慌的回到家,自己安慰了自己许久,这才慢慢镇定下来,把衣裳晾了。
梁氏却怎么也安定不下来,跟樊氏就说了这个事,“要是找到那两个证人,能证明那个小贱人要害死四娘,到时候那些污名就全部没有了!”她好好的闺女,全村最标致漂亮,能干出色的闺女,怎能被害背着那样的污名!?窦二娘那个小贱人还想嫁个富贵人家,她四娘难道就得名声败坏,去受人欺辱?!绝对不行!
最疼爱的外孙女变得身败名裂,没了名声,还被传小小年纪就追着男子跑,樊氏也是想想就气恨的咬牙,“虽然四娘是捡回来一条命,可那二娘做事也太心狠手辣!要真找到证人,那就能洗清四娘的污名了!”窦二娘自己歹毒,也别怪人家说啥。四娘没有生命危险,她也只不过被骂一顿,洗净四娘和他们整个梁家的名声!
梁氏听她一样赞同,立马就想要去找那俩证人。
不过樊氏没有她那么冲动,“这事儿还要好好的跟你爹商量一下,看具体咋办!”
梁氏有些等不及。
皮翠花又过来跟她说,那俩人是龙溪镇上谁谁家的媳妇儿,梁氏身子不方便,她可以帮着去打听。
窦二娘也盯着这边,见皮翠花和梁氏又凑在一堆嘀嘀咕咕的,好像在密谋算计她,顿时心里紧张起来。
梁氏转身就和窦二娘碰上了。
窦二娘下意识的想躲,又生生忍住,打招呼问好,“娘!”
梁氏阴着眼看她,“我可生不出这么恶毒的闺女!当不起你的娘!”
窦二娘两眼一红。
看她这样子,梁氏就嫌恨,“别以为雷家传了话说是四娘打坏的玉佩,就真让四娘给你顶罪了!似是而非的流言,不知道是哪个乱说的!雷家小姐可没站出来说过是四娘!等我找到证人,看你还能能!”
“我……”窦二娘恨的浑身发颤。
梁氏懒的多理会她,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