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沐被元宗帝叫去了御书房,还有一回府就进宫的荣王,与此同时盛德太后也走进许久未踏进的御书房。
“太傅,不是朕偏袒荣王,卿梧的性子如今是越来越恶劣,居然在帝京这般狂妄。”元宗帝因着晌午被裕亲王气的火气没处洒,逮着百里卿梧的错便说起来。
“皇上都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这般定夺微臣的女儿,是不是对微臣的女儿不公平。”百里沐却是眼皮都未有眨一下的说道。
荣王一听,沉着声音说道:“太傅大人是不知道你家小女儿当时多狂妄,不光让本王像一个奴才道歉,且还说本王拿皇权压人,若不是本王赶得及时,犬子的脑袋怕是已本七姑娘割了下来。”
百里沐听着,仍是神色微动,他自己的女儿还不清楚是什么性子?那般乖巧,怎是荣王口中的人,他淡淡的说道:“荣王信口开河的事情难道少了?此番这般污蔑臣的女儿,不知荣王安的是什么心。”
盛德太后也是冷锐的看着荣王,淡淡的看了一眼元宗帝,开口道:“虽后宫不得干涉政事,此刻你们探讨的却是哀家的小侄女,太傅说的不错,皇上你在没有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时,就给卿梧一个罪名,是对你表妹的不公平。”
元宗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他本就对百里家有些怨气,如今百里卿梧还借着太后的身份在帝京撒野,他岂能容忍?
“母后也说了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不要定夺,但,如今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是燕宸,且,卿梧身边的侍卫可是姜珩的人。”元宗帝说起,想到这些日子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姜珩的消息,他内心就暴躁不安。
“皇上慎言,小女身边的侍卫微臣不知是不是姜家的人,可是微臣百里家对皇上的忠心,还望皇上知晓。”百里沐说着,撩开锦袍便是跪在大殿上。
盛德太后冷眼的看了一眼荣王,沉声说道:“皇上难道忘了那姜珩身边的小将是被姜珩逐出姜家,当初乐安皇后在时,姜家可是以叛徒的身份逐出的姜家,如今皇上难道要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定卿梧藐视皇家的罪?”
说到底荣王到此刻强硬的理由就是因为他是皇家人,且,这次伤的也是皇上的堂弟,百里卿梧那般不把他荣王府放在眼里,那就是在藐视皇权。
果然,元宗帝在听着盛德太后的话后,内心沉了沉,便说道:“这件事不能这么放任不管,不管是燕宸嚣张还是百里卿梧嚣张,当着朕的百姓那般无视皇权,那就是在挑衅朕,等燕宸醒来,让两人亲自来皇宫给朕一个交代。”
百里沐眼眸微微一闪,说道:“臣遵旨。”
荣王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恭敬的供着手,说道:“臣遵旨。”
盛德太后淡淡看了一眼百里沐,然后起身,走出御书房。
“恭送太后。”
——
丰城,古里。
百里棠看着前面耸立着的高楼,在看着牌匾上刻着的“归林居”薄唇一勾,便踏进去。
归林居,如其名,进入大堂便有一种归林的感觉,这里不是喝酒吃饭的酒楼,而是齐聚当铺,赌坊,牙行的地方。
当铺当的不一定是奇珍异宝,还有妻、子、父、母。
赌坊赌的不一定是钱财,还有,命。
牙行卖的不一定是奴籍的贱民,还有氏族贵胄。
然,百里棠来这里找的都不是齐聚这里的几个行业,而是顶楼很少有知晓的百晓生。
顾名思义百晓生,江湖赫赫有名的情报网,成员遍布,上至老人,下至乞儿,贱有勾栏院,贵有朝堂,渗透极广,在这里,只要你拿得出让对方满意的价格,便能买得到你想要消息的地方。
一走进大堂中央,便有一个穿着玄色锦袍的男子走到百里棠的面前,很是恭敬的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去几楼。”
百里棠闻言,挑了挑剑眉,露出顽劣的笑意,“听闻这里有一个知晓天下事的人,我想用你们满意的价格,买一个消息。”
果然,玄色锦袍的男子仔细的打量一眼百里棠,随即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这位公子,请。”
玄色男子带着百里棠走着人最少的楼梯,一直到顶楼的第五个房间才是停下,他敲了敲房门,随即房中出现一道女人的声音。
“进来。”
玄色锦袍的男子推开门,然后对着百里棠说道:“主事的在里面,小人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