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回过神后,唐安宁蓦然想起某些事,本来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顾北清看着她,只疑惑了一秒,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想问什么。
是阮纳森。
这次唐安宁之所以会身陷危险,他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不仅如此,顾北清甚至怀疑,整件事的引发,也是由他推波助澜促成的!
“你伤得很重,医生说要静心休养。别想太多了,放心,该讨的,我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他上前,轻轻地拥了拥唐安宁,轻声道。
她身上的纱布还没拆,看起来就像个木乃伊,即使一个小小的拥抱,顾北清都不敢使半点力气。
“讨回来?”
唐安宁轻轻地重复着他的话,心里以为他说的报复,是指易月媚和荆辛丑。
她张了张嘴,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在男人的轻拍安抚下,眼皮却越来越重,很快又陷入了昏睡中。
这其实并不是她第一次酥醒,之前有醒过几次,却都意识模糊,这次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醒,顾北清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
他缓缓放下唐安宁,帮她掖好被角,又跟医生和护工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医院。、
在过去的十天里,他每天24小时在病房里照顾她,寸步不离。虽然知道有些人和事要去问个清楚,但跟唐安宁的身体相比,那都不算什么。
离开医院,他先打了个电话:“学长,在哪?”
“在公寓,我等你。”
手机那边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低沉又平静,对他的来电一点也不意外。
这是从小岛回来后,顾北清第一次给他打电话。
该来的,总是要来。
阮纳森放下手机,起身,在酒架里选了瓶好酒,然后坐在沙发了,点了支雪茄,慢慢点燃。
顾北清打开密码锁,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男人独自坐在沙发上,一张成熟沉静的脸,在烟云缭绕中若隐若现。
“来了。”
看到他进来,阮纳森也没有过多的表情,他似乎这才意识到客厅里烟味大,起身把所有窗户打开,还开了抽风系统。
其实顾北清也吸烟,只是有了孩子后,渐渐地戒了。
但这么浓郁的烟味,闻着眉着还是紧蹙了起来。
他缓步上前,在阮纳森原来的位置对面坐下。这一坐,就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酒,以及两只空的酒杯。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先跟我喝两杯吧。”
阮纳森开完窗回来,手里多了个开瓶器。
看着他熟练地开瓶塞,顾北清眉心拧了拧,最终还是没说话,就这么目光紧紧地看着他开瓶。
啵!
当瓶塞被拔出的瞬间,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淡淡的酒香,在空气中缓缓散开。
这是瓶好酒,还是他喜欢的,光闻这味道,已经让有人有些陶醉。
然而顾北清的眸色,却更深沉了几分。
此时此刻,他根本无心喝酒。
而且就连这酒,他都没把握是否全无算计。
很快地,一杯红酒递到了他的跟前。
顾北清接过,马上又放在了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