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沈初的下巴就被玉骨扇重重敲了一下。
“嗯?你再说一遍试试?”裴渊阴恻恻地看着她。
沈初忍了又忍,才望着被重新塞回手里的药方,“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她辛苦默写出来的东西,说不要就不要了?
裴渊用玉骨扇轻轻敲着掌心,“就是刚才说的那样,你照方子配好药材,在身上佩戴半个月后再送到六皇子府。”
沈初觉得他简直有病。
照方子配药材也就算了,她能理解裴渊需要药方助眠安神。
可为什么还要让她随身佩戴半个月?
她戴过的荷包更香?
“殿下就不怕微臣给你下毒?”
裴渊眉峰微挑,“你敢吗?”
沈初。。。。。。
逼急了她也不是不敢。
“就这么说定了,记得一定要佩戴半个月后送来,敢糊弄本皇子,那你脑袋拧下来。”
裴渊睥睨着她,丢下一句话,开门出去了。
“金宝,本皇子新得了一大笔银子,走,去清风楼听曲。”
沈初。。。。
花她的银子去青楼?
哼,祝他听曲听到耳聋。
她捏着药方,神色郁郁地出来。
红袖一脸兴奋地迎过来,“公子,听小公爷说你赢了一万八千两银子呢,银票呢?”
提到银票,沈初的心头肉就抽抽。
她闷闷地道:“被六皇子坑走了。”
“什么?”红袖声音陡然高了八度,在听了沈初闷闷的转述后,又忍不住捧腹大笑。
沈初朝她翻白眼,“你哪头的?咱们银子被坑了,你还笑。”
红袖揉着肚子,“不能怪我笑,从小到大都是你坑别人,难得遇到六皇子这样能让你栽跟头的人。”
沈初轻哼,安慰自己:钱财是身外之物,而且用银子安抚住裴渊,以后他不来找自己麻烦,这很划算。
可还是好心疼。
红袖笑够了也觉得心疼,“那可是一万八千两呢,能买多少好吃的啊,你说你为什么都装在钱袋子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经验,你忘了吗?”
仍在自我开导的沈初突然回过味来。
裴渊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怎么会说出钱袋子里有多少算多少的话?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知道钱袋子里有银票,而且不少。
她被裴渊骗了。
什么砍了她的手抵消愤怒,全都是幌子。
裴渊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她的钱袋子,想把这些钱拿到手。
怪不得肯主动帮忙赛龙舟呢。
呵,整了好大一圈,她费心费力,又答应写药方,以后还得送荷包,最后便宜都让裴渊占了?
这家伙哪里是狗啊,分明就是披着狐狸皮的大野狼。
可他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他一个皇子难道还缺银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