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似是也没想到会如此,她才上楼不过拐角,楼下结结实实“砰”的一声响让她回首望去,这一望,心肝儿都颤了。
巴掌大的孩子从楼上滚下去了。
在瞅瞅自家太太心都颤了,抱着孩子一个劲儿的哄着,哄着哄着就一起哭了起来。
“快去让医生过来,快快、快,”她虽心疼,但好歹也是个大人了,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
小家伙这一摔,摔的不小,整个人扒在沈清怀里哭的抽咽。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沈清心里也是急。
虽说为人母近乎两年,但她从未应对过如此情况,屋子里,奶妈让南茜去煮个鸡蛋也好揉一揉,虽说是有些带小孩的经验,但这天家的孩子,她们也不大敢用一些民间的俗法子来。
小家伙哭的抽抽哒哒的,沈清哪能好过?
一起红了眼,本是忍得住的,小家伙一句:“妈妈、疼。”
彻底是让她心都颤了。
“是妈妈不好,没看着你,一会儿就不疼了,恩?”
沈清许久之前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抵是学不来陆景行哄人的那套功夫了,可今日、面对自家儿子时,她倒也是学的有模有样了几分,
一边耐着性子哄着你,一边说着道理。这夜、屋外狂风怒号。
屋内哭声不断,一屋子人都围在小家伙身旁,沈清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默默流泪,满面自责。
修长的指尖在小家伙头上来来回回,一脸的愧疚。
哭闹了约莫半小时,才有所好转,可医生一来,拿着棉签碰触伤口时,小家伙哭闹声较之以往更甚了些。
哭就罢,还闹。
动来动去,孙医生一脸为难看着她。
沈清抱着哭闹不止的小家伙异常吃力,但不能因他闹腾就终止伤口的处理。
此时的沈清,异常清晰的觉得,她需要陆景行,迫切的需要。
“给你家先生打电话,”她哽咽着望向南茜。
实则,南茜早前便有这个想法,但自家太太没吩咐,她不敢动身。可这通电话拨过去许久未曾有人接听,不管是沈清还是南茜都稍稍有些感到诧异。这夜,沈清历经了一个极其艰难的过程,这个过程足以让她身心疲倦。
孙德是总统功夫御用医生,且在陆琛那一辈便开始了。
伤口大部分处理完时,他笑道;“没有爸爸当年的勇敢。”
“陆景行小时候很勇敢吗?”她含着眼泪问,伸手安抚着还在抽泣的小家伙。
“那是、景行小时候从楼上摔下来不少次数,每每处理伤口,苏夫人就站在一旁看着,景行一个人坐着任由我们动,也不吱声。”
沈清心头一颤,陆景行那不是勇敢,是因为他知道,他哭死,苏幕怕是不仅不会安慰他还会嫌他吵闹。
想着,沈清越发心疼自家儿子了,抱着小家伙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安抚着。
这方,陆景行坐在指挥室目观一切,月黑风高杀人夜,确实是不假。
严安之的那关系图上的人在今晚几乎全部落网,而此时,总统府正在全体加班,严安之自然是出不了总统府。
与其说是加班,不如说是借机扣留。
陆景行的电话在来时交给了余桓,而余桓此时忙的焦头烂额,身旁打印机响动的声音实在是不小,也就没听到陆景行电话的震动声。
这夜,沈清哄着孩子睡这已经是夜间十一点了。
让奶妈上来看着,她去洗了个澡,才躺下,小家伙的哭闹声从卧室响起,一边哭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摸自己受伤的额头。